第(1/3)頁 “你說……什么?” 袁熙的話宛如晴天霹靂,令袁紹剎那間就失去了所有的精氣神,雙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臉色變得無比煞白。 “我說他死了?!? 袁熙見袁紹失魂落魄,十分開懷的哈哈大笑,“奸賊袁尚,聯合逢紀、辛評、郭圖、意圖弒父奪權,被我當場誅殺,懸首示眾!” “這個回答,父親可還滿意?”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柄重錘,狠狠砸在袁紹的頭上,令他感到眼前陣陣發黑,胸口也陣陣絞痛。 “畜生??!” 袁紹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兩個字,他顫顫巍巍地直起身,一手扶著桌案,一手捂著心口,眼神幾乎能夠殺人! “那是你的弟弟!你的血肉至親!” “伱一母同胞的手足!” “你如何能夠下得去手!” 袁紹幾乎是嘶吼著發出這道質問。 手足相殘! 這四個字就像是四把刀子,反復切割著袁紹的內心,他怎么也想不到這種悖逆人倫的事情,竟然會發生在自己的幾個兒子當中! “父親做得,我為何做不得?”袁熙無視袁紹那凌厲的目光,神色平靜地問道。 “你胡說八道什么!我何時——” “袁術?!?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把袁紹還沒有說完的話給堵了回去,令他的表情一時呆滯在臉上。 袁熙目光幽幽地看著他,開口道:“父親為了大義滅親的名聲,親自處刑袁術,難道就不是手足相殘?” “無論父親怎么粉飾、怎么掩蓋,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因為父親你殺他的目的就是為了名聲,而不是為了什么狗屁大義?!? “所以父親和我有什么區別?” “父親又有什么資格教訓我呢?!? 面對袁熙這平淡的反駁,袁紹嘴唇顫抖,張嘴想要說些什么,但卻又感覺所有言語都是那么蒼白無力。 因為這是事實。 他殺了袁術,他的手足兄弟。 他可以讓天下人都相信他是大義滅親,但卻沒法讓自己的兒子相信,更沒法讓自己相信。 他沒有資格去教訓袁熙。 “所以……” 見袁紹沉默,袁熙繼續說道:“我不后悔殺了袁尚,因為這就是成王敗寇之爭,我比他狠,所以我活了下來?!? “父親你已經老了,不如就放下身上的擔子,把位置讓給我,這樣大家都體面,我會向你證明我的能力,證明你沒有選錯?!? 囚禁終歸不是長久之道,他想要勸說袁紹將冀州牧的位置讓給他,對外公開承認袁尚忤逆奪權之事,讓他能名正言順地得到嗣位,讓他能夠順理成章的繼承袁紹所有的勢力。 袁紹緊閉雙眼,只是輕輕地說出了一個字:“滾。” 袁熙眼中閃過一絲遺憾,嘆道:“罷了,父親你就在這里好好考慮吧,我們有的是時間。” “不要想著顏良將軍他們會入城來解救你,如今鄴城已經戒嚴,城門封鎖,不準任何人出入,消息也傳不出去半點。而且我用你的名義下達了諭令,讓顏將軍在城外按兵不動?!? “接下來我會入宮向天子請太尉一職,節制兵馬,一點點把父親你的力量都變成我的。” 袁熙早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打算,假如袁紹還是不愿意把嗣位傳給他,那他就直接以其名義下達諭令便是。 再加上天子加封的太尉,也算名正言順,不容外人置喙。 “等等。” 就在袁熙即將走出房間的時候,袁紹開口喊住了他。 “父親改變主意了?” 袁紹面無表情道:“攻打幽州,刻不容緩,決計不能給公孫瓚踹息的機會。戰事部署早已制定,你去向逢……你去向沮授參詳即可?!? “此戰至關重要,關乎能否一統北方。你萬不可貽誤戰機,要按計劃出兵。” 被囚禁的事實已經難以改變,但袁紹仍然放心不下對幽州的戰事,逢紀已死,他痛失一臂膀,但好在還有沮授。 “等等再說吧?!? 袁熙一聽不是傳位之事,頓時沒了興趣,“我還需要慢慢掌控父親的力量,在此之前我不會興兵攻打幽州。” “父親若是著急的話就直接傳位便是,如此一來我必然會按照父親的想法,發兵幽州?!? “愚蠢!”袁紹登時大怒:“你怎能因奪嗣位而影響到大局!如此鼠目寸光,也敢妄圖大事?” 袁熙根本不理會,大步出門。 袁紹望著重重關閉上的房門,臉上的怒色漸漸消散,最終只剩下疲倦與悲哀,還有一絲刻骨銘心的痛苦。 “顯甫……”袁紹輕念袁尚的表字,眼角有兩行濁淚落下。 屋外,風聲嗚咽。 …… 次日早上,袁熙睡了不到兩個時辰就起來了。 早膳都沒吃,就將田豐、沮授、審配三人召集了過來。 “我今日要入宮面見天子,你們待會兒隨我一同入宮?!? 袁熙知道想要執掌冀州大權,身上必須得有像樣的官職,否則沒辦法名正言順地節制兵馬,總不能一直依靠袁紹的諭令,那樣遲早會惹人懷疑。 所以他必須要向天子索求官職。 太尉,就是他的目標。 至于沮授三人,他肯定是不能放在府內的。 為了保險起見,在這一陣風波過去之前,他必須要時刻帶在身邊,放在眼皮子底下,哪怕入宮也是。 否則以他們三人的智謀,不知道背地里會謀劃出什么針對他的計策。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