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薊縣,北城墻。 公孫續獨自一人站在城墻上,眺望著城外那深沉的夜色,久久佇立無言,表情看起來分外沉重。 自從上一次和袁紹的那場決戰失敗后,他就帶領殘軍返回了薊縣。 因為沒了易城,幽州就再沒有了險要的城池可守,而他手上的殘兵也不可能抵擋的住袁紹,所以這段時間以來前線戰敗的消息不斷傳回,局勢已經惡劣到了極點。 “父親,我到底該怎么辦?” 公孫續喃喃自語,可回應他的只有呼嘯的夜風,這令他心中浮現出一股強烈的無助感。 父親公孫瓚死了,但以他的能力卻根本無法支撐起大局,整個幽州的擔子都壓在他肩膀上,令他感到喘不過氣。 “怎么一個人呆在這?” 這時,公孫續忽然感覺到肩膀被人拍了拍,同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轉身看去,正是公孫范。 公孫續吃驚地道:“二叔?你怎么來了,你現在傷病未愈,應當好好躺在床上養病才是。” 那一日大戰當中公孫范身中數箭,雖然不致死,但受傷也頗為嚴重,眼下還在休養當中,不能輕易走動。 公孫范舉了舉手中抱著的兩壇酒,笑道:“整天在床上躺著可憋死我了,來陪二叔喝點。” 說罷就直接丟了一壇酒過去。 公孫續無奈,只好接下。 于是叔侄二人就在這城墻上吹著夜風,一遍喝酒一邊聊了起來。 幾口酒下肚之后,公孫續煩悶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面對身邊這位自己最親近的二叔,他也終于能夠吐露一點心聲。 “二叔,我是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袁紹的勢力太強,以我們如今殘存的這些兵馬,根本不可能打得過他,恐怕再過不久后他就要攻打薊縣了。” “不知道我頂不頂得住。” 公孫續神色十分落寞地說道。 這些話他不敢對其他人說,生怕亂了軍心,但公孫范是他親二叔,更是他尊敬的長輩,所以他才敢向其傾訴。 公孫范喝了一口酒,不在意地說道:“沒什么好擔心的,大不了放棄幽州,我們退回遼東老家就是了。” “雖說幽州是你父親辛苦打下的基業,但地是死的,人是活的。所謂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只有活下去才能復仇。” 公孫范的語氣雖然聽起來平靜,但在這平靜的表象下面卻掩蓋著深沉的恨意。 袁紹斬了公孫瓚,他怎么會不感到憤怒?但眼下的實力差距擺在這里,想正面抗衡袁紹顯然是不可能的。 公孫續眼中閃著不甘之色,咬牙道:“若是張燕肯相助,我們未必不能和袁紹爭一爭!” 張燕的黑山軍足足有十萬甚至十幾萬之巨。 這支從黃巾之亂起就一直留存至今的大軍,早已不是十五年前的烏合之眾,戰斗力不容任何人小覷! 只可惜他派去向張燕求援的人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是路上出了意外,還是張燕不愿相助。 公孫范喝了口酒沒有說話。 其實他心里明白,即便有張燕相助,想要戰勝袁紹也極難,因為張燕號稱的十幾萬黑山軍其中有許多都是老弱婦孺。 畢竟是黃巾賊轉變而成的,本質上就是一群流民百姓組成的土匪,雖然已經不是當初的烏合之眾,但真正可堪一用的戰斗力并沒有多少,武器裝備也肯定沒有袁紹那邊的正規軍強。 不過如果能得到黑山軍馳援的話,眼下的處境還是能得到極大改善的,最起碼能夠緩解一些壓力。 就在公孫范想開口安慰下公孫續時,他的耳朵忽然一動,當即對著城外大喝道:“是誰!!” 話音剛落,幾道鉤索從城墻外被拋了上來,緊緊卡在墻垛之間。 還沒等公孫續和公孫范二人做出反應,他們就感覺眼前一花,三道黑衣蒙面的人影翻過城墻,落在地上。 此時城墻上的守軍已經被公孫范的那一道喝聲吸引了過來,眾多士卒將這三人給團團圍住。 “伱們是什么人!” 公孫續把公孫范給護在身后,冷冷盯著面前這三道個蒙面人,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刀上。 面對眾多士卒的包圍,這三個蒙面人卻沒有半點驚慌之意,為首的那人摘下面罩,露出一張左臉帶著刀疤、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面孔,對公孫續笑道:“好久不見,少將軍。” 見到這個中年男人,公孫續頓時目露驚色,忍不住驚呼出聲:“張燕!” 眼前這人不是別人。 正是黑山軍賊首——張燕! 張燕哈哈一笑,說道:“山不來見我,我自來見山。某得到少將軍傳信說需要援助,當然要親自來一趟。”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