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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09【太子】-《九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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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桂和錦繡樓一案沒有太大的關聯,頂多就是一個教子無方的罪過。總而言之,徐凌的下場暫時還不好說,徐桂則不會有什么危險,我只是想借著他這個夯貨敲打一下軍中那些武勛。三年前路靖被處死給了他們一個警告,如今需要讓他們再清醒一些。”

    陸沉神色和煦,平靜地說道:“你不用擔心,九思這一次不會和軍方產生太多的齟齬。”

    林溪微微抬頭,不解地看著他:“你很早就知道錦繡樓的秘密?”

    “不?!?

    陸沉搖頭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林溪猛地明白過來,歉然道:“我不該這么想,你絕對不允許有人這般草菅人命。”

    “還是師姐懂我?!?

    陸沉湊了過去,笑道:“親一個。”

    林溪白了他一眼,自顧自地說道:“你打算怎么教訓織經司那幾人?”

    她雖然不及王初瓏深諳朝堂詭譎,終究當了六年的正宮皇后,就算是被動學習也遠比當年看得更明白。

    錦繡樓即便有成國公府做幌子,織經司總不至于連一丁點痕跡都發現不了。

    最后居然要靠長樂公主揭開蓋子,陸沉養著他們有何用?

    陸沉道:“南屹他們這會在青陽門外跪著呢?!?

    青陽門是皇宮的東南門,一般只有天子比較信任的臣工會從這里入宮面圣。

    “這里面怕是有古怪吧?”

    林溪想了想說道:“織經司被你整頓過幾次,哪有那么大的膽子和軍方暗通款曲?”

    “這世上沒有一勞永逸的好事,再老實的人也有可能心猿意馬,許佐和姜晦這樣始終能堅守初心的人本就是極少數。不過說起來這件事不能全怪織經司,他們奉命監察各處,卻不敢盯著宮里?!?

    陸沉隨即將陸九思的分析簡略說了一遍,微笑道:“你看,我就說九思有乃父之風,你不能太過溺愛他,那不是愛他而是害他?!?

    “我何時溺愛過他?還不是因為你故意藏著掖著?”

    聽到陸沉對太子的贊許,林溪心中自然歡喜,又輕哼一聲道:“你這人……明明什么都安排好了,非要在我面前賣關子。”

    軟玉溫香在懷,見妻子露出難得一見的嬌媚神態,陸沉不禁將她抱得更緊一些。

    “等等?!?

    林溪眼波流轉,抬手抵在他的胸口,問道:“既然織經司這次是情有可原,你何不寬宥他們?”

    “其情可憫,其罪難免?!?

    陸沉的右手悄然探入林溪的衣襟之中,緩緩道:“只是讓他們長個教訓。我對戴宏交待過,再讓他們跪半個時辰就罷了。南屹是老爺子手把手教出來的人,有能力也很忠心,就是有一點不太好。只要和宮里扯上關系的事情他就容易想太多,他卻不知真正的忠臣要敢于直言進諫,我像是那種聽不進意見的人嗎?”

    林溪輕吟一聲,忍不住隔著衣襟攔住他作怪的手,又問道:“你知不知道究竟是哪座宮里的人在搞鬼?”

    “師姐,我不是神仙?!?

    陸沉失笑道:“讓九思去查吧,我相信我們的兒子能夠處置妥當?!?

    “那你多多少少顧著他一些,他雖然學了不少東西,終究是第一次辦差。”

    林溪不再阻止他,聲音也漸漸柔膩:“對了,溫妃這幾年勤勤懇懇,又為你誕下皇子,是不是要升一升她的位份?”

    陸沉腦海中浮現溫令容那張極美的面龐,低聲道:“過段時間再說。師姐,想不想再要一個孩子?”

    林溪抬起右手稍稍撥弄,一頭如瀑青絲柔順地垂下,輕咬下唇道:“隨你。”

    ……

    短短兩天時間,錦繡樓一案引發的風波就傳遍京城,甚至有沿著京畿地區朝天下各處擴散的趨勢。

    此案本身并不復雜,順天府遵照內閣的指示很快便公告第一份案情簡報。

    錦繡樓以前樓作為掩護,于后方營造一個隱秘的風月之地,在短短一年出頭的時間里,用各種手段脅迫強逼四十六名年輕女子為娼妓,并且將其中十七人凌虐致死。

    簡報一出,世人無不錯愕震怒。

    錦繡樓的大東家徐凌登時成為眾矢之的,一時間彈劾他和成國公徐桂的奏章如雪片一般飛向皇宮,喊打喊殺者大有人在。

    這樁案子由三法司合查,不過先期主要是由刑部主導。

    皇宮東南面的御街上,兩旁羅列著大秦朝廷的諸多部衙,其中有一座不太顯眼的建筑便是刑部。

    后堂,刑部尚書詹徽神態沉肅,左右兩邊分別坐著大理寺少卿沈聞溪和御史中丞江晦明。

    堂下則跪著成國公徐桂的長子、兵部職方司郎中徐凌。

    他正在交待這一年來究竟有哪些達官貴人去過錦繡樓的后樓,堂上三位大臣目不斜視,實際上最多只有六成注意力放在徐凌身上,因為左側案后還坐著一位太子殿下。

    從詹徽等人提審徐凌到現在,陸九思始終沒有開過口,仿佛他真的只是來旁聽審案。

    詹徽心中暗暗感慨,太子雖然年輕卻已經有了幾分天子當年的氣度,不論他從徐凌口中聽到誰的名字,連眼角都不曾顫動一絲。

    “你是想說,這些錦繡樓的客人從無凌虐女子之舉?”

    詹徽前年七月被陸沉調入中樞執掌刑部,一直勤勤懇懇用心辦事,自然不會因為太子的到來耽誤正事,冷厲的目光直視徐凌,似乎想要看穿此人的內心。

    徐凌形容委頓,體驗了一把從云端跌落深淵的遭遇,哪里還有往日的意氣風發,此刻連忙辯解道:“大司寇,犯官所知便是這些,并未聽說過有哪位客人做過這種事。如今犯官身陷囹圄,又令家父蒙羞,豈敢再遮遮掩掩?犯官于此案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是犯官從未讓人虐殺那些女子,懇請大司寇明查!”

    “你倒是推得干凈?!?

    詹徽冷笑一聲,隨即朝陸九思拱手道:“殿下,臣想提審犯人胡清晏?!?

    陸九思看了一眼面色慘白的徐凌,微微頷首道:“可?!?

    當即便有差役將徐凌帶下去,片刻后將胡清晏架入后堂。

    他在刑部顯然吃了不少苦頭,囚服上的血跡清晰可見,唯有一張還算俊俏的面龐沒有破相。

    進入后堂的那一刻,胡清晏的視線掃過端坐在那里的陸九思,喉頭下意識地滾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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