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只是當他路過艾青背后時,不小心聽到了這岳母娘在小聲嘀咕:“爸爸,你要保佑靜伶人才兩旺,一家四口身體健康。 你要保佑雙伶和張宣愛情美滿,早點結婚,早點生個孩子。雙伶這兩天沒怎么睡好,心有掛念,你一定要保佑你最心疼的小孫女順順利利,心想事成.” 艾青是匍匐在地上低頭祈禱的,沒看到張宣和杜雙伶在旁邊經過。 張宣聽到了,杜雙伶顯然也聽到了,在他的注視下,后者臉色慢慢變得有些紅暈。 老男人掃了眼周邊,見有人陸陸續續離開時,附耳說:“差不多了,我們也走吧。” 感受到耳跡傳來的熱氣,杜雙伶低頭看著腳尖,抿嘴說好。 走出大山,兩人沒跟隨大部隊回家,而是走了小路。 小路右邊靠山,左邊是一片片綠油油的麥地,偶爾還能聽到幾只布谷鳥的叫聲,無聲無息地,兩人一前一后走著。 行到中段時,張宣忽然停了腳步,轉身什么話也沒說,一把抱住了杜雙伶,摟在懷里緊緊抱著。 面對突如其來的親密,腦子空白了一路的杜雙伶慢慢回過了神,整個人此刻驟然又有了變化,有了生機,有了春夏秋冬。 張宣低頭愛憐地看著她,張嘴說:“雙伶,我.” 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杜雙伶用紅唇堵住了,踮起腳吻住了他。 蜻蜓點水親他一口后,她眼睛亮晶晶凝望著他,深情地說: “你不僅是我男人,也是要干大事的人,不用什么事情都跟我說。 這一生我別無它求,只希望路的盡頭你還是你,我還是我,兩人一起走到夕陽不再升起的那一天。” 本來想跟她坦白的張宣聽到這話,靈魂仿佛被洗禮了一般,摟緊她不再言語。 如果是其她人在他面前說這些話,張宣會認為這是玩情調,故作高深。 可話從雙伶嘴里出來,那就是世界上最樸實無華的真情實感,沒理由不信,因為這是用一輩子證明過的女人。 兩人在拐彎處相擁了很久,似乎忘記了時間,直到后面有人咳嗽一聲才趕忙分開。 對視一眼,張宣和杜雙伶齊齊往后看,發現是阮秀琴和艾青等一干婦女也從小路過來了。 而發出聲音的就是雙伶的二嬸子。 張宣臉皮厚實得很,打完招呼后就問:“老媽你們怎么從這里過來了?” 阮秀琴說:“有人講你們從小路下來,我們就跟著來了。” 這,這真是好直接。 目光在兩人身上打個轉,艾青神色一臉愉悅,什么話也沒說就從兩人身邊走了過去。 倒是二嬸子打趣,“這小夫妻倆在路上就迫不及待了,我看啊,秀琴艾青,你們早點挑個日子把兩人的婚事定下來算了。” 心疼雙伶的阮秀琴主動把兒子賣了,“我看可以,兩人遲早要結婚的,早點晚點都成。” 聽著一連串婦女的虎狼之詞,張宣和杜雙伶立在原地你瞅著我,我瞅著你,一時怔住了,隨后相視一笑,嫌隙不在,感情恢復如初。 張宣牽著她的手,道:“我們初10出發去京城。” 杜雙伶側頭問:“那雯姐不是初8走嗎,不一起走?” 張宣搖搖頭:“老舅初10回深城,我們多陪兩天。” 杜雙伶笑吟吟地說好,“我看舅舅特別喜歡挖筍,每天都要去山上逛一圈。” 想起那菜鳥,張宣也忍不住笑:“可不,我老媽昨天還跟我說,老舅他昨天挖了一個拇指大小的筍窠臼回來,目的是證明他還是見到過筍的。” 想象一番秀琴阿姨說這話的樣子,杜雙伶挽著他手臂彎,人都差點笑趴了。 下午回到家,由歐陽勇打頭,張宣帶著杜雙伶和阮得志父女去了山上挖陷阱放夾子。 回來的途中,還在路邊挖了一些野芹菜,這東西炒臘肉是一絕,張宣知道雙伶最愛這個口味。 野芹菜就是一點不好,看著采摘了很多,但放鍋里一炒就縮水特別嚴重。搞不好,半天成果幾筷子就扒拉完了。 第二天清晨,一行人興匆匆地跑去山上看成果,運氣還不錯,時不時能碰到兩個中陷阱的,不是兔子就是野雞,可把幾人高興壞了。 初八以后,村里出現了另一番景象,整天晃兒郎當的悠閑不在,做小工的做小工,賣菜的賣菜,做小攤販的也早早就出了門。 這年頭的農民誰也不會忘記家里的幾畝地,白菜蘿卜正值旺盛。但春耕也是萬萬不能耽誤的,一些勤勞的已經開始犁田了,準備在插秧之前犁兩次,一家老小一年的口糧就指望這幾畝幾分地呢,這才是正經的老本行,必須精耕。至于搞副業那都是附帶的。 當然了,也有一些起早摸黑的開始伺弄小麥了,去年下那么大的雪,瑞雪兆豐年,今年的陽春莊稼一準是個好收成。 不過十字路口的男女老少更熱衷于去茶葉山幫人摘茶葉,春茶特別值錢,8毛錢一斤,手腳快的,一天能摘15斤左右,算下來就有12塊錢,剛好是一個工錢。 站在馬路邊看著男男女女拿著竹篩往茶葉山行去,楊蔓菁心癢難耐,纏著杜雙伶說:“嫂子,我們也去吧。” 張宣白了眼:“去什么去?你半天都摘不了一斤茶葉,那么大的露水,你以為是鬧著好玩啊?” 要是擱以前,張宣也是茶葉山里闖出名號的靚仔,小學三年級開始就學會了雙葉飛針絕技,一天少說也能掙個8塊10塊的,那時候好多小妹妹圍在身邊,一邊嬉戲一邊掙錢。甭說了,現在想想都流口水,真是滋潤的日子啊。 但楊蔓菁明顯沒聽進去,還是一個勁在杜雙伶身邊吹耳旁風。 最后杜雙伶也是沒辦法了,笑吟吟地拉著張宣往茶葉山趕。 事實證明,菜鳥干什么都是菜,8點上山,中間2個小時楊蔓菁抱怨了9次不想再干下去了,說手指尖尖都紅了,紅出水了,掐茶葉掐得生疼。 張宣湊頭看了看,干笑一聲問:“你覺得你兩個小時采了多少?” 眼瞅著籃子底部那一丟丟兒綠,楊蔓菁底氣不是很足,自個兒說話的語氣越來越小:“8兩?不,6兩,或者半斤還是有的吧?”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