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更何況... 文玉頓了頓,繼續道:「更何況慧慧出生于我們這種家庭,只要對前途有利,這點小小的道德瑕疵算得了什么?」 文老頭子算是聽懂了,這大女兒今天愿意舍臉和自己私下交談,真的是為了慧慧的未來著想。從出發點看,意圖還是很純粹,倒也配得上「姑姑」這一親情角色。 這般想著,文老頭子看向大女兒的眼神里少了一份凌厲。 看到老頭子似乎聽進去了,文玉接著說:「我剛才說的是于公,是站在整個文家層面講的。 現在我說說于私,慧慧是你的孫女,你們朝夕相處20多年,你該比任何人都了解她,以她的高傲性子,一般男人入不了法眼。」 文老頭子沒否認這一點,20多年了,在孫女身邊晃蕩過的優秀男人不說千八百的,幾十總有,可愣是一個都沒瞧上,反倒從農村出來的張宣一下子就把她的心給抓牢了。 文老頭子自詡比誰都清楚孫女的脾氣本性,不動心則以,一旦動心就幾乎無藥可救,事實走向也證明了這一點:為了向家里表示決心,慧慧曾兩次同張宣過夜。 也正是文慧這兩次無聲無息的「抗議」,文老頭子上次才想見一見張宣,想近距離觀察下張宣。 觀察的結果不言而喻,孫女當著他的面一點都不避諱,真實情感流露,讓老頭子發不出一點火來。 文玉說:「你和媽媽相知相愛過,更是愛得刻苦銘心,所以你更應該清楚一點:愛情這種東西真不是你把慧慧從羊城叫回來滬市讀研就能中斷的。」 這話讓文老頭子情不自禁地陷入了恍惚,當初自己為了她,連身家性命都不顧了,連家里生病的母親都給捎上了,連夜逃命去租界,結果導致同母親永遠陰陽兩隔。 每每往事回憶到這時,文老頭子就會自問:再來一次,自己還會如此嗎? 可結果每次依舊如此,他無怨無悔。因為命運只有一次,錯過了就不會再有,他怎么會舍得?母親臨死都沒怨過他,反而很欣慰兒子有莫大勇氣。 文玉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合時宜地講:「我當時留在美國,就是覺得真愛無價,到現在我沒后悔過,我還是堅持一點,真愛無價。 所以對慧慧的感情,我這個做姑姑的選擇尊重,畢竟機會稍縱即逝,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我怕你們強行干預,慧慧會落得個終生孤苦的結局。」 一聲「終生孤苦的結局」,文老頭子聽得有些意動, 再次閉上了眼睛。 文玉說完了,定定地盯了會床上父親,見對方不想再理會自己后,她無聲嘆了口氣,起身走了出去。 「你們談得怎么樣?」 見大妹妹出來,文圖遠迎上去問。 文慧也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姑姑。在所有文家人中,她是最想看到大姑同爺爺和好的。 文玉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談的怎么樣,他就關于慧慧的問題說了兩句話,加起來沒超過20個字。」 慧慧?文圖遠敏銳地抓到了女兒名字,心下頓時有所猜測,大妹愿意打破幾十年僵局同老頭子私談,是為了慧慧? 文圖遠轉頭瞧著女兒。 親爸能想到的,文慧自然也想到了,而且由于自己是當事人的關系,想的更遠更多... 文慧問文玉:「大姑,爺爺現在狀態怎么樣?」 文玉說:「比昨晚好了很多,現在閉著眼睛不想理我,你進去看看吧,他要是睜開眼睛,估計十有八九就是在等你了。」 文慧明悟,隨即放緩腳步輕聲走了進去。 文圖遠看了看女兒背影,又看了看大妹,放棄了跟進去的心思。 沉吟一番,文圖遠問:「你跟爸說了些什么?」 文玉扭身問:「嫂子昨天從柏林回來沒跟你說慧慧的事情?」 文圖遠點頭,面露擔憂:「昨晚上有說過。」文玉道:「我今天也是同老頭子說這事。」 聞言,文圖遠頓時有些反應過來:「你是在勸老頭子同意慧慧的事?」 文玉偏頭:「要不然呢?」文圖遠眉毛微蹙。 文玉笑了:「真是迂腐,你自己生的女兒是什么秉性,難道還讓外人告訴你?」 說罷,文玉就自顧自地倒了一杯水喝,喝完后她又極其認真地說:「慧慧在情感上不是一個善于表達的人,你和嫂子要是這次選擇把她的感情關在籠子里,那下次什么時候飛出 來就說不定了,也許今生都不會再有飛出來的機會,希望你們到時候別后悔。」 文圖遠向來是一個很沉穩的人,聞言沒做聲,而是就地選了一個座位坐下,陷入了沉思。 等了會,見大哥屁都不放一個,文玉忍不住接著開口道:「梵高你知道吧,貝多芬你知道吧,這些在藝術上有著超高天賦的人都有一個通病:孤獨和清苦。情感上更是一根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