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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艸，這死老太婆不會(huì)不來了吧。”

    程武看著夜幕中高懸的月亮，感受著夜風(fēng)涼意，揮手拍去了毛茸茸胳膊上的蚊子。

    正當(dāng)他抱怨之際，從街角緩緩走來一名蒼老婦女。

    那老婦身材矮小，脊背彎曲，衣著樸素，滿頭白發(fā)，腳步緩慢，手上緊緊攥著一個(gè)鼓鼓囊囊的布袋。

    老婦人走過街角，抬起頭來慢悠悠地看著路邊街牌，心中狂喜的程武連忙迎了上去，不斷寒暄，同時(shí)朝著布袋伸過手去。

    可惜，老婦人將袋子抱在懷里，眼皮耷拉著，不住地喊著孫兒的名字。

    程武怕街上人多眼雜，連忙扶著老婦人走進(jìn)深深巷弄，慢悠悠地沿著老舊居民樓的崎嶇不平水泥臺(tái)階爬上去。

    “奶奶，我來幫您拿著吧。”程武試圖接過布袋，接觸間，聞到一股陳舊的衣服的味道。

    老人味兒。

    “不用。”老婦人側(cè)過身，護(hù)著布袋，昏暗的眼眸有些警惕。

    “奶奶，我來幫您拿著吧！”

    老婦人在樓道里高聲喊道：“不用，我要找我的孫子！”

    她的聲音就像在電話里那樣響亮，程武怕樓層里其他住戶聽到聲響，便不再說話，想著進(jìn)到出租屋內(nèi)再做打算。

    他不說話，老婦人卻一邊慢悠悠地爬著樓梯，一邊不住地絮叨著：“我的孫兒，我的孫兒，奶奶來接你了，奶奶來接你了....”

    “嘖”。

    程武嘬了個(gè)牙花，實(shí)在嫌她走上去太慢，左顧右盼之后，輕聲說道：“奶奶，要不我來背您吧，這樣能快點(diǎn)。”

    “...好啊。”老婦人轉(zhuǎn)過身來，蒼白的臉龐上擠出一絲笑意，慢悠悠點(diǎn)了點(diǎn)頭。

    程武轉(zhuǎn)過身去，蹲在地上，雙手后抬，“您上來吧。”

    “嗯。”

    在程武看不到的背后，老婦人脖子后仰，張開了口腔，嘴巴擴(kuò)張到極大，極大，在樓道昏黃燈光的照射下，如同一副撕裂豁開的皮影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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