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導播臺一邊。 楊蜜看著一個好像……經常能在電視上看到的人狠狠的拍了男友肩膀幾下,而男友則又是鞠躬又是鼓掌握手的模樣,對旁邊的父親問道: “爸,這人是誰啊?” “組委會一把手。” 楊大林低語。 “呃……” 楊蜜愣了愣,點點頭。 “這些領導們應該都是奧運會相關工作的人……為這一場開幕式貢獻了這么好的演出,等不及嘉獎會了,先過來了吧……具體你得問小許,我也不是很清楚。” 楊大林解釋完,隱約聽到了幾句“沒有辜負”的話語。 甚至都不用聽清,他就知道這位領導所說的那幾個沒有辜負,所傳達的意思。 要是平常,他可能不會想太多。 但今天…… 此時此刻鳥巢的人稀稀拉拉的在退場,楊大林看向了燈光明亮的場地中心,那副由全世界的人共同譜寫的畫卷還靜靜的躺在那,等待著收尾。 他認認真真的點點頭。 確實。 他們沒有辜負。 沒有辜負任何人。 …… “爸,楊叔,楊姨,那我就不管你們了啊……我這邊還有事,得指揮著人撤場,包括保障組那邊要連夜恢復場地,不能影響第二天的使用。還有閉幕式的演出這些……都挺忙的,好吧?你們直接走,我晚會兒才能回去。” 演出成功后反倒忽然開始忙起來的許鑫說完,就看到許大強擺手: “去忙去忙,呢們這邊不用你管嘛!去忙就行了哇!” 許大強一邊說,一邊笑。 滿臉漲紅。 顯然,要么這會兒是血壓上來了,要么這會兒的心情始終處于一種激動的時刻。 但不管怎么說吧…… 兒子的優秀,讓作為父親的他無比欣慰。 欣慰到說不出更多的言語。 見狀,許鑫點點頭,又對幾個朋友打了個招呼后,拿著對講機離開了。 …… 導演組的工作結束了么? 基本上可以說結束了。 現在除了一個閉幕式的演出外,所有重頭戲都已經圓滿成功。 至于閉幕式那邊的演出其實比起奧運會之前的莊重,倒更像是一個大型的慶祝活動。 大家沒了那么嚴肅的心情,采用的是以少數民族與現代科技為主的演出風格,由王朝歌親自指導。 但比起開幕式,更多的是歡歌熱舞,氣氛還挺輕松的。 表演起來也沒任何難度。 所以,現在宣告導演組的事業圓滿成功也不為過。 但沒結束就是沒結束。 觀看的觀眾可以走,許鑫和姜浩陽以及一眾分導演,正在按部就班的指揮大型道具撤場拆除。 被承載了特殊意義的卷軸、LED屏幕這些,都要在今晚直接拆除,然后把鳥巢恢復成符合競技標準的體育場。 工作還很繁瑣。 張一謀臨走之前,特地交代了一下: “你們再有事,直接找小許。讓我歇歇。” 留下了這句話后,他沒讓任何人跟隨。 背著手,邁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步子,獨自一人離開的。 甚至韋蘭芳的攝影機都沒有再跟隨他。 但,站在后面的所有人,包括許鑫在內,都看得出來。 雖然,張導的背,雖然已經彎了。 可他的步子,卻是這九百多個日日夜夜中,走的最輕快的一回。 …… 凌晨2點。 “徐工,那就這么說,好吧?” “沒問題,許導,您趕緊去休息吧。辛苦了辛苦了,放心交給我們,明天一早組委會的人就會過來抓緊鋪設場地,拆除工作在明早六點之前保證全部完工!” “……好,辛苦了。” 許鑫點點頭,終于摘下了安全頭盔。 手從那些摞在一起的LED屏幕上溫柔的挪開,緩緩起身。 扭頭看了一眼鳥巢上空的火焰,對保障組的拆除工作隊擺擺手,邁著沉重的步子朝著出口的方向走去。 他的步子確實很沉重。 甚至有些都走不動路了。 連續在這種悶熱的天氣下強度作業了一整天,能堅持到現在也得虧他年輕,體格子好。 姜浩陽早就垮了。 或者說,隨著開幕式的結束…… 所有人的精氣神都這么一松,勁是真提不起來了。 不過好在他們已經完成了使命,有五天左右的假期。 五天的假期之后,所有人要趕到大興,那邊的備用訓練基地要開展閉幕式的團體歌舞彩排。 作為導演組,他們基本這一整個奧運會都會在那邊度過,為的就是勾勒出這幅篇章的最后一個句點。 沿著走廊通道往外走時,他才發現,平日里印象中總是特別嘈雜、吵鬧、擁擠的演員通道此時此刻已經空了。 奧運會的道具每一個都會擇選出一小塊,珍藏進紀念館。 而其他的…… 基本上該扔的扔,該擱置的擱置。 說起來也挺有意思的。 幾百上千乃至過萬的花費,在這一晚之后基本就成了破銅爛鐵。或許可以二次利用,但絕對是“廢料”居多。 明明幾個小時前,他們還無比寶貝這些玩意…… 在加上此時此刻的走廊通道,那物是人非的樣子,讓他有種……很抽象的疏離感。 恍若隔世。 過了好久好久。 而一路沿著通道走出來,就看到了幾個值班的內部運送車。 司機看到了許鑫出來,趕緊打招呼: “許導,您忙完了?” “誒,您辛苦了。” 許鑫應了一聲。 兩年多的時間,他和燕京這座城市其實已經產生了不可思議的緣分。 被這座城市所同化,培養出了與這座城市相同的歷史人文習慣。 直接上了車,靠在椅子上,他聽見司機問道: “是去停車場?還是去哪?” “會議中心。” “好嘞。” 司機踩著電動車的踏板,開始把他往不遠處的會議中心送。 許鑫遞給了司機一根煙。 “誒,謝謝許導。” 司機道謝后,把煙放到了前面的置物盒里。 沒抽。 見狀,許鑫問道: “您不抽煙?” “抽啊,但這會兒不能抽,您抽沒事,您是功臣。我們這些人要是抽著煙開著車,指不定被哪個外國人就看到了呢。這多影響咱們天朝人的形象啊……一會兒送您到會議中心,我下車找個地方抽。” 這大哥說這話時,語氣里滿是驕傲。 就如同胸前掛著的工作證一般。 昂首挺胸。 聽到這話,許鑫愣了愣,笑著把煙也放到了煙盒里。 是啊。 不能影響天朝人的形象。 這時,司機開口了: “太提氣了啊,許導!真的!當時這外面聚集了好多人,我們看著大熒幕上的轉播,聽著里面的人在那喊……好多人都哭了!太精彩了!真的,太精彩了!” “……嗯。” 晚風吹拂之下。 靠在旅游車的座椅上,許鑫望著燕京的萬家燈火,點點頭,由衷的說了一句: “沒讓大家失望就好。” “沒有!絕對沒有!絕對是最好看、最牛逼的一屆!真的!好多外面維持秩序的志愿者哭的都不行了。太棒了,咱們團隊太棒了!” “……哈~” 累到已經張不開嘴了的許鑫點點頭。 也只能點點頭了。 而司機扭頭看了這個年輕人一眼。 看著他那眼窩深陷的疲憊模樣,也就不在多說了。 只是把車開的更穩當了一些。 他們這些常年作為鳥巢保障人員,運送各國來賓、工作人員的旅游車每天在鳥巢附近跑沒有一百也有五十趟了。 什么路況,那塊磚會顛簸,什么地方有減速帶簡直太清楚了。 于是,就在許鑫迷迷湖湖打瞌睡的時候,司機已經一路平穩的把他送到了國際會議中心門口。 “許導,許導,咱們到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