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開著車,許鑫撥通了楊蜜的電話。 “嘟嘟……喂,要讓人去接你嗎?” 妻子的關懷第一時間送上。 許鑫嘆了口氣: “唉……不用,我剛把趙本山送到醫院。” “……啊?” 楊蜜那邊有些懵: “啥意思?” “字面意思,酒喝多了,血壓上來了,來醫院觀察一晚上。” “哦哦。我以為出了什么事呢,嚇我一跳。那你現在回來?” “回不來,我今晚可能得晚一些回去。” “要出去玩嗎?” “不是,我去老頭那一趟。剛才飯桌上,張維平和趙本山起了沖突……” “啊???” 楊蜜又懵了。 然后許鑫把前因后果都說了一遍后,楊蜜一下眉頭就皺了起來。 想了想,她先問道: “你沒喝酒,是吧?” “沒。” “嗯……那伱專心開車,這事兒……你也別去跟張導說什么讓倆人分開了。現在不是聊這些的時候……哥哥,你懂我的意思么?” 聽到這話,許鑫眉頭一皺: “為什么這么說?” “很簡單呀,這個張維平肯定是十足的小人心思。這種小人,要對付起來很麻煩的。你得讓張導自己反應過來該和他切割了。 你和沫姐最多只能從側面說,張導那么重情義,你一個晚輩直接讓他別和張維平聯系了那不現實。 咱們要做的就是暗地里鑿沉這艘船。我覺得張維平對趙本山都這樣,張導那邊他肯定也有把柄拿捏…… 雖然可能是我太陰暗,但這件事要是我來操作……別的不提,他和陳葶的事情,我就能讓他萬劫不復。 你想想看,先不提《三槍》,張導這聲望因為奧運會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這時候要是弄出來個超生,在加上什么未婚先育……反正要想弄臭張導,方法簡直不要太多。 所以這時候千萬不能正面起沖突,得把所有東西都弄好才行……” 楊蜜的話讓許鑫的腦子逐漸的開始變得冷靜。 想了想,他說道: “老頭今天確實和我聊過孩子的事情。藝男這都耽誤一年小學了,最遲明年,一定要上學。可現在孩子還辦不下來出生證明,上不了戶口……咱爸走了沒?” “沒,外面看電視呢。” “那你把這事兒和他說一下,問問……看怎么處理。看看找個什么人……或者走個什么程序,能把這件事給處理好……還要那種能把風險降低到最少的結果……明白我的意思么?” “懂,我這就去說。” “嗯……我盡早回去。” “那你慢點開車呀。” “好。” 許鑫應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接著,他沒給張沫打電話,也沒問老頭回來了沒。 而是打算去停車場等。 這時候萬一張沫在張維平那,那自己打這電話反倒是不太合適。 一路開到了山水文園,一眼就看到了張沫的卡宴停在那。 這是已經回來了? 他趕緊把車停好,按響了門鈴。 “咔噠。” 防盜門開啟。 許鑫拉開了門走了進去。 一路咚咚咚的上了樓,打開門,他就看到了張沫和老頭正坐在沙發上,旁邊竟然還坐著周曉楓。 而老頭手里還拿著一封信在讀。 “來了。” “嗯……看什么呢?” “高倉健給我爸寫的信。” “呃……” 許鑫點點頭,又和周曉楓打了個招呼后,就坐在了沙發上自顧自的掏出了煙缸點了一顆煙。 房間里的氣氛是沉默的。 許鑫不知道……老頭和張沫說了剛才發生的事情沒。 也不知道周曉楓是否知曉。 萬一老頭沒說,那自己說也不太合適。 就默默坐在一邊。 直到張一謀看完了信。 “唉……” 他似乎有些疲憊,放下了信后,也沒收起來的意思,而是看著許鑫說道: “我今晚有點累了,你和沫沫聊吧,我去休息了。” “誒,好……” 許鑫趕緊站了起來,接著說道: “本山老師我送醫院觀察去了,血壓有點高,吃了藥就降下來了。不過我沒讓走,而是把沈小陽給喊來了,現在在醫院觀察一晚上。” “嗯,好。” 張一謀點點頭,直接往樓上走去。 而那封信就放在茶幾上。 想了想,許鑫拿了起來。 上面是一排排很瀟灑的字跡。 乍一看,書寫用的筆好像還是毛筆…… “吾友敬啟: 高濱虛子的俳句曾說:寒燈下,寫兩行刪一行。 寫下這封信時,我的心情便如同這俳句一般,寂寞而彷徨。 寫下這封信時,我亦剛剛看完了《關于面條的故事》(三槍英譯)。 吾友,你的心境是否依舊如同那古池塘一樣? 如果是,為何會有一只青蛙跳入其中,砸出了一聲鼓響? 自奧運會一別,我曾于佛殿內為你祈禱。 別人問起我祈禱什么,我笑著告訴他:我是在祈禱你諸事順遂,祈禱你身體康健。 可有一件事,我沒有說,甚至不敢與神明對視。 我在恐懼。 尤其是看完奧運會,于去年8月寫下了那封恭賀你的手信后,每一日都在恐慌中度過。 吾友,芥川龍之介曾說過:“自負、愛欲、懷疑——三千年來,所有罪惡均源于此三者,所有德行或也因此三者而生。” 而我的恐懼,便是當一位英雄背負起了世人的期待并完成時,他是否會陷入如同你推薦給我的古龍先生所著之書里,那位劍豪葉孤城一般,你把自己深深陷在了一座自己親手鑄造的孤城中。 我向神明祈禱,我祈禱你的靈感永遠不會干涸,你的每一步都是藝術本該如此的命運。 直到我看完了《關于面條的故事》。 我知道,我的擔憂成真了。 吾友,作為一個國際導演,你要堅持自己內心對藝術的選擇,不要被制片人束縛和控制。 《關于面條的故事》,不是你的電影。 你被綁架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