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張導(dǎo),您好,我是梁冰凝,很榮幸認(rèn)識您。 「你好。」 包廂內(nèi),張一謀和梁冰凝握手寒暄落座。 有許鑫這個中間人在場,氣氛自然不會尷尬。 張一謀之前沒和梁冰凝合作過,一些場合倒是遇見過,也打過招呼,但像今天這種正式見面,坐一起吃飯,還真的是第一次。 老頭對于女演員的選擇,有著自己的一套標(biāo)準(zhǔn)。 甚至他和許鑫都說過,他看女演員天然就有一種……很奇怪的角度。 也不能說是角度,感覺這個詞可能會更貼切一些。 只要看一眼,他腦子里就大概知道這姑娘到底適不適合自己。 所謂的「謀女郎」,就是這么來的。 而這種感覺,也一直是他很信賴的一種「武器」。 每一個謀女郎都不一樣。各有千秋。豐富多彩。 就是通過這種感覺而得來。 梁冰凝,他之前就見過。 見過的第一面,就知道對方不適合自己。 她確實很美,但美的……怎么說呢。 太匠氣, 并不是說她整容了之類的,而是說他看梁冰凝時,不管怎么想,都覺得對方無法融入自己的電影。 如果要融入,就要改造。而這種改造不是造型,也不是妝容。 而是那種……先天的感覺。 那種感覺一旦被破壞了,就不是自然形成,就會多一種匠氣。他是這個意思。 當(dāng)然了,這種匠氣也有例外。 那就是楊蜜。 《黃金甲》那部戲,歸根結(jié)底,是他對龔麗曾經(jīng)的承諾。蔣嬋這個角色對他而言其實并不重要。在楊蜜之前,李漫頭上那所謂的「謀女郎」的稱號…….或者說所有謀女郎的稱號,都是影迷所賦予的。 至少一開始是這樣。 后來隨著他一部片子一個女主角這么來。 久而久之,連他自己……姑且也算認(rèn)同了吧。 謀女郎就謀女郎,大伙愿意說,那就說唄。 可嚴(yán)格意義上來講,「謀女郎」代指的是女主角。 你一個女配角當(dāng)什么謀女郎。 真要當(dāng)……那別的不提,一個《黃金甲》至少能出三千個謀女郎。 所以,在楊蜜之前,李漫飾演的蔣嬋,其實只是一個……類似于宣傳符號一樣的指正罷了。 后來李漫因為一只蚊子引發(fā)了一場血案,當(dāng)時小許把楊蜜推薦過來后,本身就沒覺得自己在選「謀女郎」的張一謀一看,不管是試鏡還是那種對角色的把握也都算合適,那就楊蜜來吧。 楊蜜,來演蔣嬋。 但真要說謀女郎……那時候的楊蜜還遠(yuǎn)遠(yuǎn)談不上。 而當(dāng)年那個還沒嫁做人婦的小姑娘,和現(xiàn)在的梁冰凝,在初印象上的感官是相同的。 她們美的都很匠氣。 可為什么說楊蜜是意外呢?原因也就在這。 那孩子因為小許而進(jìn)了組。 因為謀女郎而受到了關(guān)注。可卻走出了自己的一條路。 自己硬生生的把那股匠氣給磨沒了,變成了一個……在他看來雖然不能說完全契合,但如果發(fā)生了某種「女主角」變故,可以撿過來就用的那種類型。l 乍一看,這個理由有些荒唐。 可如果聯(lián)想一下他在導(dǎo)演界的地位,就能很好的得到解釋了。 在張一謀的世界里,年輕一代里面「即插即用」的演員,目前就楊蜜這么一個。 有靈氣,肯努力,特別百搭。 至于這次的劉一菲,或者是前面幾位謀女郎之類的…… 除了龔麗,張子怡勉強(qiáng)算半個。 其他的,是真不行。 如果說張一謀以后有什么戲?qū)嵲谡也坏饺耍敲闯她忹悺堊逾猓瑮蠲劬蜁堑谌齻€重復(fù)登上他作品的那個人。 當(dāng)然了,這個想法要是別的導(dǎo)演,可能會覺得荒唐。 你以為你是誰啊? 那楊蜜……是你說能用就能用的? 可到他這里,還真是如此。 因為他叫張一謀。 所以,楊蜜是一個「意外」。 而今天在看到了梁冰凝后,張一謀忽然發(fā)現(xiàn).... 第二個意外也出現(xiàn)了。 意外的,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對于眼前這個女演員的判斷有些失誤。 或者說……她也在成長。 出奇的,張一謀覺得她也很不錯。 雖然名氣很大,但身上并沒瞧見多少……屬于名利場的浮躁。 不是說一些言談舉止,而是散發(fā)出的那種氣質(zhì)。 有種千帆過盡皆不是的奇怪感覺。 不是出淤泥而不染,這詞太清高了。 也不是那種末路知返的迷途羔羊。 意外的……他在對方身上找到了一種……不再如當(dāng)初見面時,渾身散發(fā)那種功利心的感覺了。 這種意外,讓他忍不住問道:「冰冰是哪里人?」 「呃……張導(dǎo),我是山東人。」 「祖籍呢?」 「祖籍是煙臺。」 「土生土長的山東人嗎?」 「對。」 雖然不知道張導(dǎo)為什么問這個,但梁冰凝還是點點頭。 她確確實實是土生土長的山東人。 「唔……這樣啊。」 聽到他這么說,梁冰凝忍不住問道: 「怎么了?張導(dǎo)?」 ...... 張一謀想了想,說道: 「你知道我們陜西有句老話,叫米脂的婆姨綏德的漢。聽過么?」 「知道。」 梁冰凝點點頭,笑道: 「這話說的是貂蟬和呂布。貂蟬是米脂人,呂布是五原郡九原人……說起來,九原就在許鑫你家那邊吧?「 「算是吧,我家那邊古時秦稱「雍州」、唐稱「麟州」。現(xiàn)在離綏德也一二百公里……但也都差不多,而且真要往上追溯,其實神木、綏德、榆林這些地方祖上的人口流動是很大的。因為它是歷史上很重要的邊關(guān)要塞,稱言:「南衛(wèi)關(guān)中,北屏河套,左扼晉陽之險,右持靈夏之沖」,當(dāng)時戍邊,抽調(diào)多地民兵,周邊幾個縣郡的人口始終在流動。」 大概科普了一下神木縣在歷史上的位置后,梁冰凝聽完,好奇的問道: 「張導(dǎo)的意思不會是覺得我像是米脂的婆姨吧?」 「像。」 張一謀實話實說。 因為對方身上確實有種這樣的氣質(zhì)。 要么說奇怪呢。 一個山東妞,偏偏身上看到了西北味。 就跟楊蜜那丫頭片子一樣。 而這話在梁冰凝這里,并沒當(dāng)實話,而是當(dāng)做了一種大導(dǎo)演的夸獎。 她看上去顯得很開心,一邊笑,一邊玩笑打趣: 「哎呀,那今晚得少喝點。喝多了,要是冒出幾句家鄉(xiāng)話,那不原形畢露啦?」 「哈~」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