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來了?」 「嗯嗯。上午起來晚了,不然就和您一塊過來了。不過還好,睡的不錯,睡眠大獲成功,哈哈~「 乍一看是在開玩笑,但他相信老頭能懂。 果不其然。 這話一出口,張一謀臉上的笑容愈發欣喜。 可張維平看著卻有點不是滋味了。 有些酸。 怎么和我就橫眉冷對的,小許一來你就笑成這德行?4 可偏偏這是張一謀的態度,許鑫又沒說什么。 他也找不到發泄的地方,只能把煙點燃后,帶著幾分慍怒的來了句: 「你們聊吧。」說完就走了。 「呃……張老師……」 聽到許鑫的聲音,他也沒回頭,只是擺擺手離開了。 而等他走后,張一謀臉上的笑容稍褪,先是問了一句: 「遞上去了?」 「嗯,給完了。接下來等好消息就行,您放心,出不了差錯。「 「.....嗯!」 張一謀用力的點點頭,長舒了一口氣。 而就在這時,許鑫問了一句: 「又怎么了?」 「…...還能怎么。」 大導演雙手抱懷,語氣無奈: 「典當行、布莊、中藥鋪子打的什么蛇草花露水的廣告.….…都要加上去。我不加,他就跟個小孩子似的找我吵……「 說到這,他下意識的語氣有些重; 「這電影……怎么能這樣呢!他到底要賺多少錢才善罷甘休!「 聽到他的話,許鑫想了想,忽然來了一句 「要不,您妥協一下吧。」!「......???」 他這話一開口,張一謀就懵了,直勾勾的看著小許,滿臉的不可思議。 許鑫聳肩: 「您別這么看著我,我說真的……這么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您說對不對?您說過,您在拍攝期間最討厭被瑣事打擾。可他要這么一直下去,您還有個好么?況且,您自己也說,最大的矛盾不在于這些植入,而在于約翰·米勒與趙玉墨的床戲這個劇情……要不,就抓大放小吧。您說呢?「 這話要是別人說,張一謀肯定已經惱怒到不行了。 可偏偏...... 說這話的人是許鑫。是小許。 「你….…是認真的?」他問道。 許鑫是認真的么?并不是。但他不會說。 老頭是個 很純粹的人。 不懂商業化,不懂什么勾心斗角。 甚至有點社恐,這么大個人了連人際關系有時候自己都難處理。 但他有一個最大的優點。 那就是善于忍耐與接受。 許鑫是從奧運會的時候,那方案全都被反駁回來,會議室里一片哀鴻時,唯獨他拍了桌子,告訴大家「我就是要帶著鐐銬起舞,還要跳的牛逼」的話語中發現的。 他的妥協,從來都不是什么亳無主見的搖擺不定。 他會妥協,只是明白心中有著更宏大的目標,在等待著他去實現。 所以,他需要隱忍,需要忍耐。 奧運會如此。 許鑫覺得這里也如此。 他是個很純粹的人…… 純粹的人,手就應該干干凈凈的。 碰不得污濁,也受不得侵染。 所以...... 有些事情,他做不得,許鑫也不想讓他做。 那他不做,誰做?就只有「他」來做。 或許有些卑鄙,可對待卑鄙的人,回以同樣卑鄙的手段。 應該……會得到大家的允許吧? 他不想做英雄。 也不覺得自己能做英雄。 只是路不平了...... 總是需要有人踩上那么一腳。 洗個澡的功夫,足夠他做出許多決定。 而最后付出的代價...... 就像是曾經他對老頭說的那樣。 「大不了,我回去當那個混吃等死的富二代就是了。」 別人沒有退路。 他有。 所以他更適合站出來。 就像是那些五十歲以上的航天員……咦?16 這又是個什么梗? 腦子里紛亂的思緒暫時被這個疑惑解脫出來。 不過許鑫也沒多想,只是對老頭那目光坦然相對: 「兩害相較,則取其輕。與其使察、綏兩省,同為日有,不如以一省付之。您說對吧?「 聽到這話,張一謀第一反應...... 這個無知的孩子竟然還看過《答某書》呢? 還把這句話出處的全文給記下來了……也不算那么無知嘛。 而第二反應..... 便是沉默。 沉默到許鑫一支煙抽完,他才說道: 「可我就怕他得寸進尺...... 「您放心。」 許鑫忽然樂了。 用腳捻滅了煙頭,就像是即將出行之人一般: 「不就背鍋嘛,我在行。 說完,他徑直的朝著張維平那邊走去。 就像是當初在《黃金甲》的劇組里,走進龔麗的房車時一般。 歲月枯榮,輪回流轉。 當初的他背鍋,是為了在不知何時,已經悄然走入他心里的楊蜜, 而現在,.... 昔日的少女已經嫁做人婦,貴為人母,人老珠…..…咳咳。7總之吧。 現在的他,是為了更大層次的一些東西。而為了那酒后的豪言...… 他要做的,就是邁出這一小步。因為...... 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 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