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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條消息之外，他還順帶加了一句：

    “我法克一天吃了三頓法克泡菜法克媽媽。”

    而對于這條法克元素過于濃厚的消息，許鑫感同身受。

    因為他這輩子第一次吃東西拉肚子，就是奧運會時候去韓國搞了一碗生拌牛肉。

    那真是“法克吃完后立刻法克肚子法克有反應法克蹲到法克竄稀法克媽媽”。

    于是，許鑫發(fā)動了一點點小人脈。

    幫喬迪拿到了中秋節(jié)天朝駐韓國大使館的宣傳晚宴邀請函。

    之所以說小人脈就是因為，這場宣傳晚宴，本身也是天朝為了讓那群和天朝爭中秋到底是誰家的偷國棒子們知道誰才是你祖宗，而舉辦的面向各界的宴會。

    規(guī)格并不算高。

    但沒門路，一個美國人肯定不至于被邀請。

    而好處就是……這場晚宴的廚師團隊，都是從天朝那邊過去的。

    甚至為了讓韓國人知道中秋到底是咋回事，連調(diào)料都是地地道道的天朝產(chǎn)。

    喬迪參加完之后，給許鑫的回復是：

    “我法克這幾個月在這個法克國家吃的都是什么法克東西法克我恨辣白菜法克媽媽！”

    要知道，這哥們平常是很少說臟話的。

    能把他逼成這樣，顯然……韓國這場外包的活，已經(jīng)給他造成了心理陰影。

    而聽到許鑫的話后，喬迪聳聳肩：

    “老實講，從朋友變成未來老板，我還挺別扭的。但……我聽說你這次給了派拉蒙一個非常低的價格，拿到了《約翰·威克》的特效制作？能跟我說說原因么？”

    “原因和邀請你到追光任職物理特效總監(jiān)的原因其實一樣。”

    和喬迪那種干啃面包不同，挺喜歡紅酒泡面包這種吃法的許鑫直言不諱的說道：

    “我們國家的CG技術(shù)……需要一個基礎(chǔ)。我想為這個行業(yè)做一些事情。而想要建立一套完善的流程，以及標準化，就需要大量的實踐機會。現(xiàn)在好萊塢的好多特效都在外包，我覺得這是我們一個追趕的機會。上次不是聊過了么，我邀請你不僅僅是因為咱們是朋友，更在于你的水準。說老實話……”

    說到這，他頓了頓，忽然露出了啞然失笑的表情：

    “就在不久之前，我的妻子還在和我說，她覺得我們的物理特效做的特別差。她錯以為有一部電影的布景都是我們做的，搞混了置景和特效的概念……你想想看，楊已經(jīng)是我們國家很頂尖的演員了，連她都會陷入到這種誤區(qū)壁壘……雖然不能直接證明，但也能從側(cè)面說明，我們在這方面做的并不好。”

    “唔……”

    聽到這話，喬迪想了想，說道：

    “許，我這次參加韓國的中秋晚宴……”

    “我們的。”

    許鑫很認真的說道：

    “不是韓國，是我們的。”

    喬迪一愣，接著趕緊點頭：

    “對的，我的意思就是說，我在韓國參加你們的節(jié)日，中秋，這場晚宴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很有趣的韓國人。他叫做KIM NAM DO……”

    許鑫順著這個發(fā)音，用中文說道：

    “金南道？”

    “對，就是這個名字。他剛好和我挨著，吃飯的時候，看我用筷子用的很好，問我在韓國待了多久，才把筷子用的這么熟練。”

    許鑫的嘴角一陣抽搐。

    “我就和他說，我說我是在美國的中餐館里學會用筷子的……當然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是一位教授，好像還是專門研究天朝的。每年都會去你們那。然后我們就在閑聊，你知道的，韓國人總是有種……很特別的自信，覺得他們的什么都是最好的。就比如這次有人請我吃一個軍隊火鍋……我覺得味道還不錯，可回去上網(wǎng)查了下，發(fā)現(xiàn)原來這道菜，是以前的韓國人吃美軍的剩飯剩菜搞出來的……”

    說到這的時候，喬迪滿眼的嫌棄：

    “我再也不會吃了。”

    “……所以？”

    “這個教授有些不一樣。我們從食物開始聊，逐漸就聊到了我的工作。當聽到我是被派來搞特效外包的活的時候，我們直接聊到了macrograph這家公司。他……應該是對我們這行不是很了解，但他知道m(xù)acrograph這家公司。以前是亞洲第一，甚至在世界上都能排進前十的公司嘛。”

    等侍者端過來另外一份菜的時候，喬迪做出了一個聳肩的動作：

    “我們聊起來這個的時候，他問我macrograph怎么樣，現(xiàn)在在特效領(lǐng)域時什么地位。我估計他還是覺得macrograph是世界前十呢，然后我告訴他，他們國家這間公司雖然曾經(jīng)很輝煌，但這幾年其實做的很差。他們在歐美爭不過好萊塢，市場份額已經(jīng)被壓縮到了亞洲。但現(xiàn)在好多好萊塢外包的活也不找他們，因為天朝這邊的價格更有競爭力……他看上去很驚訝，問我：天朝現(xiàn)在也有特效技術(shù)了？”

    許鑫的眼神一陣古怪。

    心說這韓國人到底是研究天朝的，還是臆想天朝的？

    接著問道：

    “你怎么回答的？”

    “我告訴他，天朝確實現(xiàn)在開始承接很多好萊塢這邊外包的活。雖然鏡頭都沒有什么技術(shù)含量，但他們追趕的速度很快，因為他們很善于學習與模仿。當然了，我沒聊追光，我覺得這種事情畢竟是兩個國家的比較，還是要保密一些。但我告訴了他天朝特效領(lǐng)域的一些情況。你猜猜他和我說什么？”

    “說不可能超過韓國？”

    “不，恰恰相反，他看起來很擔心。說如果照這個趨勢下去，可能韓國在某一項領(lǐng)域又要被超過了。”

    這下，許鑫略微感覺到了一些意外：

    “這很不韓國人。”

    “當然，所以我才特意提起來他，因為他是我少見的那種，提起天朝不是用廉價拖鞋和山寨貨為印象，反倒是有種憂心忡忡模樣的人。然后……他問了我一個很有趣的問題，問我有沒有想過，天朝有朝一日會在特效領(lǐng)域超越好萊塢……”

    “……”

    看著許鑫那無語的模樣，喬迪樂了。

    用力點點頭：

    “對的，許，就是這種表情。咱倆當時應該差不多，都覺得這事情很荒唐。”

    可話音落，卻看到許鑫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種疑問。

    喬迪一愣。

    納悶的問道：

    “怎么了？”

    可聽到這話的許鑫卻反問道：

    “喬迪，你對這個答案是怎么想的？”

    “當然是不可能啦。”

    喬迪搖搖頭：

    “許，不是我對你們有什么歧視。其實是因為……你不在這行，所以你并不清楚，好萊塢的特效工業(yè)體系，對于電影屆到底意味著什么。那意味著從無到有，從0到一個億。

    我承認天朝電影市場的潛力很大，但……你也應該明白，任何一個行業(yè)，都是有市場容納空間的。當容納空間飽和的時候，其他人無論怎樣擠，都擠不進來。

    和錢與技術(shù)無關(guān)，純粹是出于市場考慮。

    而現(xiàn)在好萊塢的特效領(lǐng)域占據(jù)了全球百分之95以上的市場份額，有朝一日，天朝當然會誕生許多優(yōu)秀的特效公司。但，市場飽和之下，除非你們的影響力已經(jīng)覆蓋到全球，超越好萊塢，否則依舊不可能做到世界第一。這是客觀的事實。”

    這話，許鑫其實并沒有和他掰扯。

    因為他知道喬迪說的是事實。

    并且，個人而言，許鑫也從來沒想過做第一。

    未來的事情，交給未來的人。

    他想做的，就只是想幫助自己的國家在特效領(lǐng)域快速完成原始技術(shù)的積累。

    僅此而已。

    未來那么遠……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

    前代人只能盡可能的多做一些，讓后進者輕松一些。

    于是，他問道：

    “然后呢？”

    “然后，這位金南道教授或許也看出來了我的表情，然后問了我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

    喬迪搖了搖頭，一臉感慨和幾分“荒謬”。

    “他說，你沒發(fā)現(xiàn)么，天朝人對于第一的認知和我們不一樣。他們覺得他們在任何行業(yè)里，得到第一都是理所應當。如果沒有得到，說明自己還不夠努力……”

    “……”

    聽到這話的瞬間，許鑫心里忽然冒出了一句話。

    “此子，斷不可留！”

    這位韓國教授，知道的太多了啊！

    而就在這時，喬迪的話鋒忽然一轉(zhuǎn)：

    “所以，許，我興趣很大！”

    “嗯？”

    看著許鑫露出了疑惑的模樣，這哥們笑著點點頭：

    “天朝對我而言，是個很陌生的國家。但是，聽到了那位教授的話之后，我想體驗一下。想看看你們到底為什么對“第一”那么執(zhí)著。雖然我覺得我自己的能力也有限，或許只能陪伴你們一段旅程。但我愿意去做，畢竟，我特別想感受一下你們的文化。想看看為什么你們什么事情都想要去爭一個第一名。”

    看著友人露出的笑容……

    其實對許鑫而言，說老實話，喬迪是最優(yōu)秀的那個么？

    并不是。

    按照自己的了解和判斷，喬迪在行業(yè)內(nèi)部的水平，其實屬于中上。

    但絕對不算是頂尖。

    而許鑫之所以發(fā)出邀請，邀請他去追光任職物理特效方面，其實主要原因是大家相處起來很不錯，尤其是自己以妻子助理的身份跟隨了一整個拍攝流程后，喬迪對各方面環(huán)節(jié)的熟悉，以及設(shè)計出來的東西都非常符合他的胃口。

    哪怕，他設(shè)計出來的模型組只是按照吉爾莫的要求搞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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