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5.選曲-《我是導演,我不比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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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回復的很快:
“在做SPA,剛結束。你睡醒了?”
“嗯,你房間里有鋼琴是吧?”
“有。”
“那你回來,我找你有事。”
“好。”
等朗朗回來的功夫,他繼續拿著這份送給老王和七哥的新婚禮物計劃書在看。
其實這次的紀錄片是一個采訪紀錄片。
而他那5個大類看似很燒腦,讓人有些不明所以,可其實解釋起來都很簡單。
第一個主題,《河》是一個大類別。
是貫穿始終的一種形式。
時間如同一條流動的長河。
向東流去,奔流入海不復回。
是紀錄片的主旨。
許鑫把這個類別,在心里定義成兩條小溪的匯流。
溪流交匯,形成了河。
他會用攝像機,記錄下老王和七哥在婚禮前的片段。讓大家看到這兩條溪流是怎么交匯到一起,又流淌到何方。
而接下來的第二個命題“我”以及第三個命題《他/她》同樣很好理解。
是一種自我認知。
關于【我】怎么認知自己,又怎么看待對方。
許鑫覺得,在這個二人即將喜結連理的節骨眼,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其實內心里都會有一些變化。
至少,他當年也是這樣的。
但這種心理的變化,或者說對自我以及對方的認知,如果在沒有外部力量的剖析下,其實很難短時間里想清楚。
現在的我怎么看待以前的我,又怎么期待未來的我。
又因他/她而轉變了什么。
如何認知自我……
他想幫倆人都能感受到這種變化。
至于第四條《不安》,其實就更好理解了。
倆人現階段的不安是什么,對未來的期許中,又存在著怎樣一份內心深處的恐懼。
他希望倆人都能在某種環境中,表達出來。
而如果未來出現了類似采訪中時的那種恐懼時,或許,這份采訪中,“曾經的自己”給出的回答,就會成為一種借鑒,或者說力量。
幫助他們度過一個困難的階段。
至于最后面的《雁》,則是他對二人最圓滿的祝愿。
雁是世界上最忠誠的鳥,一生只擇一伴侶,從一而終。
他會用攝影機記錄下來兩位友人最幸福的這個瞬間,以鴻雁比作二人的感情,祝他們永不分離。
整場紀錄片不存在什么特別的技術含量,或者標新立異的主題。
與其說是禮物,更像是一顆時光膠囊。
這顆時光膠囊的真正觀眾,是未來的他們。
姑且……也算是一顆找回初心的種子吧。
將來的某一天,當他們迷茫時,打開看一看,看一看當年的自己是何等的堅定,可能未來的他們正生活在這紀錄片里的某份困境中。而當年自己的回答,也許能成為那把破局的錘子,敲碎一切桎梏,找回初心,尋得始終。
至于這紀錄片要拍多久,幾個小時,該怎么剪輯之類的,他其實壓根就沒考慮過。
到時候再說唄。
正思索著,朗朗的語音電話打了過來。
“我到了。”
“OK,我去找你。”
這次王斯聰把海景位置最好的瀉湖別墅,都安排給了朋友們。
他和朗朗的別墅是挨著的,中間只間隔了不到十米的碧藍之海。
一路來到了朗朗那屋,他看著坐在鋼琴前正搓手的朗朗,問道:
“腱鞘炎又犯了?”
“沒,剛被精油給搓了,這會兒有點發熱,我在適應……門別關,透透氣,你找我想聽啥?”
“有沒有類似……那種河流一樣的鋼琴曲。我需要它輕柔、舒緩、但卻有種……奔騰不息的生命力。它的旋律不能太跳躍,不要一會兒快,一會兒慢……但卻必須要有分明漸進的層次,但整體框架卻必須是給人一種……不停流動的感覺。哦對,還有,不能大起大落,就全程都特別柔和的往前遞進……”
許鑫隨手把門給推到了磁吸固定的位置,一邊往屋里走一邊說道。
“……”
要是一般人,聽到許鑫這可以說是驢唇不對馬嘴,要求千奇百怪的話語,可能都有股掀桌子的沖動了。
但朗朗沒有。
他只是點點頭:
“你這要求……有點籠統,這樣,我多彈幾首,你自己選。”
“好。”
于是,許鑫坐到了沙發上。
不過就在朗朗開始以簡單的旋律進行熱手,并且思考有哪些曲子符合老許的要求時,許鑫又起身打開了通往陽臺的推拉門。
微風瞬間從海的方向吹了進來。
在白紗窗簾的舞動之中,他換了一個腳搭在茶幾上,雙手展開全攤在沙發上的愜意姿勢,閉上了眼睛。
接著,一陣明快的旋律響起:
“這是第一首,貝加馬斯克組曲,L75……”
許鑫沒吭聲。
只有鋼琴的旋律蕩漾在這片與世隔絕的孤島之中……
……
其實比起來和蜜姐,昆綾和吉娜反倒是最能聊得來的那種。
第一,倆人年齡差不多。
第二……倆人沒有那么強的代溝。
雖說真要較真起來,其實大家的歲數都沒差多少,但在兩個女孩看來,蜜姐身上那種氣場太強,聊起來就跟……長輩一樣。
不敢造次。
不敢胡來。
可說老實話,二十出頭的女孩,本來就是愛動愛跳的年紀,遇到蜜姐這種姑且能端著,但總是覺得不自在的。
而昆綾雖然和詩詩姐也很熟,但問題是吉娜的中文水平還僅停留在“你好,謝謝”的層次。
她是很努力的在學,但進度也只能說是一般般。
于是,一來二去的,這個小圈子里,她最熟的反倒是昆綾。
甚至,今年她在韓國陪媽媽照顧姥姥的時候,還飛去過日本,跟昆綾旅游了幾次。
友情進展的速度相當快。
這會兒倆人就在瑞吉島上閑逛。
“你的精油味道聞起來很棒。”
“是嗎,我反倒覺得他們的按摩手法一般般。沒有國內的好。”
“天朝嗎?”
“對,你有試過天朝的按摩么?”
“沒有……不過朗總是說想回國去洗澡。他還帶我去過他家那邊的浴室,坦白地講,我有些不習慣……一群人脫光了在一起洗澡,感覺像是回到了羅馬時代。”
“不會呀,在東北洗澡很舒服的。你去過幾次?”
“就一次,感覺很不自在。”
“哈哈哈,那你去習慣了就好啦。我一開始也不習慣,不過時間長了……就像是你說的,你會明白為什么羅馬人會那么喜歡建造浴場。而且,去里面不僅僅只是洗澡呀,還可以吃好多東西,玩一些游樂設施,很有趣的。”
“你不會害羞嗎?那個……CUOZAO的阿姨會……幫你搓一些隱私部位,很不自在的。像是性騷擾一樣。我真的不敢想萬一她是個同性戀的話……”
“哈哈哈,哪有那么夸張啦。”
倆人就著東北搓澡的話題一邊聊,一邊散步。
直到聽到了一陣熟悉的鋼琴旋律。
吉娜先是一愣,隨后眼睛亮了起來:
“朗在練琴,你要跟我去看看嗎?”
昆綾反應平平。
別說朗朗練琴了……他彈琴,她都覺得習以為常了。
雖然一開始她也會驚訝,世界上最好的鋼琴藝術家竟然會“無償”的彈奏著鋼琴曲,還是在一群人的說笑打鬧中。
那場面,她永生難忘。
但時間長了,就真不稀罕了……
不過,說到底,其實瑞吉島上真沒啥玩的。
雖然風景好,設施好,但光散步也挺無聊的。
下午她打算去游艇上曬曬日光浴,這會兒恰好沒事,那就走唄。
于是,她點點頭,倆人順著棧橋一路走到了別墅門口。
那種如同流水一般的鋼琴旋律愈發清晰了起來。
帶領昆綾往里面走的吉娜下意識的放輕了腳步,顯然是不想在這時候打擾朗朗。
然后……朗朗的鋼琴聲一斷。
他抬頭看向了倆人:
“你們怎么來了?”
靠坐在沙發上的許鑫也睜開了眼,見是倆人后,微微點頭。
見自己被發現了,吉娜也就不隱藏了,笑著問道:
“打擾你們啦?”
“沒,老許在找一首合適的鋼琴曲……老許,咋樣,有你覺得適合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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