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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訓(xùn)完之后，作為主事者的莉莉娜被姐姐押送到房間里面壁思過去了，湊熱鬧的泡泡卻跟我說起另一件事來。

    “孩子她爸，我覺得咱們還是把小泡泡送到學(xué)校里吧?！?

    “學(xué)校？”我一時沒反過味來，“希靈主機還用上學(xué)呢？”

    “希靈主機不用，但那孩子好像用，”泡泡困擾地撓了撓臉。“我親自教導(dǎo)她主機應(yīng)該會的東西，她一個都學(xué)不好，連組裝個生產(chǎn)線都弄的亂七八糟的，我覺得她這種‘孵化器’型號可能跟已知的母體機成長方式都不一樣。”

    泡泡在水銀燈充滿敵視的目光中強行擠在我旁邊，一邊擠還一邊跟人偶少女叨咕：“你別這個眼神啊，我是你干媽對吧。難不成你是個父控？”

    “笨蛋，我想咬她！”小人偶伸手指著泡泡，滿臉惱怒。

    我默不作聲地把泡泡扔到旁邊另一個沙發(fā)上，順便把水銀燈從肩膀上摘下來放在腿上輕輕晃著，經(jīng)過長時間觀察，我發(fā)現(xiàn)這樣可以有效避免人偶少女暴起咬人：盡管她會在一開始張牙舞爪一番，跟抗議舉高高的時候一樣。

    “我覺得吧，讓小泡泡和正常的孩子一樣成長是不是好一點，”泡泡順著沙發(fā)扶手想慢慢拱過來。結(jié)果被水銀燈盯了回去，只能撇撇嘴，“我觀察好久了，那孩子可能是被你影響到――你知道是什么影響，她的學(xué)習(xí)模式已經(jīng)相當接近人類孩子：玩，聽老師講課，上課搗亂，還有想和其他同齡人混在一起，模仿和自己差不多大孩子的行為。等等等等諸如此類。我想了想，要是這樣的話那只能讓她去學(xué)校之類的環(huán)境了。那地方熊孩子可多了，不管能不能學(xué)東西，至少在那里她的心智應(yīng)該會成長起來吧?！?

    ……這是作為一個母親應(yīng)該說的話么？

    “送她去學(xué)校倒是不錯――她喜歡朋友，問題是……影子城有學(xué)前班么？”

    我估摸著以小泡泡現(xiàn)在的心智，她上小學(xué)都顯早，知識和技能放開別論，老師讓那孩子站起來回答問題的時候咋辦？旁邊站著姬閃閃當翻譯么？

    哪怕翻譯問題能解決，我也不認為世界上存在可以讓小泡泡安心呆十分鐘以上的教室，我們?nèi)乙黄鹕隙伎床蛔∷?

    “影子城有些類似的私立學(xué)校，我批準的，”泡泡氣勢儼然地說道，“要不熊孩子太多了，不集中管理遲早得成禍害，你不知道救世軍有多少拖家?guī)Э趤磉@兒常住的！”

    我心說這丫頭禍害起來的本事一點不比熊孩子小，理論上是孩子她媽可行動力要比只會一點惡作劇的小泡泡厲害多了。

    其實我覺得讓小泡泡去上學(xué)是件很困難的事，她成天神出鬼沒的，親媽說的話都不一定能記住，更別提遵守學(xué)校紀律，不過泡泡說的也有道理，合計了一下，我決定讓那孩子去學(xué)校看看再說，萬一她真的喜歡那里的氛圍呢？

    “冬天要來了啊?！?

    抱著水銀燈輕輕晃著，看小人偶慢慢睡著，我突然悠悠然地感嘆了一句，然后掃了一眼正抱著個暖袋發(fā)呆的八云藍，狐仙少女的尾巴無意識地在我腳面上掃來掃去，留下一片絨毛。

    “狐貍，你換毛呢？”

    “我叫八云藍，不叫狐貍！”藍立刻下意識地反駁了一句，然后收起尾巴，“天冷了嘛，不過在這里水土不太服，換毛晚了?！?

    我：“……”這樣是不是也能順便解釋這兩天客廳里莫名其妙增多的烏鴉羽毛呢？

    之前林雪的一次感嘆讓我觸動很大，那就是現(xiàn)在這樣平和的日子究竟還能持續(xù)多久，盡管入侵結(jié)束，墮落使徒也慢慢從哨站的視野中消失，可越來越多的證據(jù)表明，墮落使徒正在增加活動頻率。早上的時候父神心事重重地告訴我一個不怎么好的消息：神族的巡邏部隊在神界邊境發(fā)現(xiàn)了一些被毀滅世界的殘片，殘片中有被二級深淵感染過的痕跡，最大一個殘片中還有幸存者，從幸存者口中。哨兵聽到了黑色星艦出沒的消息：百分之八十的可能那就是墮落使徒的軍隊。

    那些被毀滅的世界當然不可能就在神界附近，它們多半是被毀滅之后“漂移”過來的，一個世界在虛空中的坐標通常不會變動，但當它被毀滅之后，那些碎片所攜帶的信息就會紊亂，在被虛空銷蝕干凈之前這些碎片可能隨機漂移到任何地方，因此這些碎片并不能證明墮落使徒的活動范圍在擴大，可它們?nèi)匀煌嘎读艘粋€不容樂觀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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