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其實我是一個非常鎮定的人,是一個泰山崩于面前而不變色的人,是一個聽說上帝要降臨都能淡定地吃完面前一碗紅燒牛肉面再起身去準備棒棒糖的人,你看,我是如此鎮定,以至于聽說當年的事情之后都能保持面色不變地跟林雪斗嘴掐架――雖然后者評價我這是腦干木頭化的晚期癥狀。 怎么說呢,根據這個世界的現狀,以及我們一家子在地球上以人類身份生活了二十年的事實,我一開始就猜到了,當年姐姐上輩子和我上輩子見面之后肯定發生了什么計劃外的事。一個虛空生物,在舊帝國末期的時候就已經“出生”,卻直到七萬年后才覺醒,對這里面的異常,我從聽到奧蕾莉亞的故事之后就已經注意到,并產生了懷疑,只是從沒把這放到心里過。 因為在我看來,那都是上輩子的事了,即便再有淵源,也已經和自己關系不大,即便追究當年的真相,又有什么意義呢?虛空生物是惰性的,我在大部分時間都懶得關注那些對自己和家人影響不大的事:我覺得上輩子的事對自己一家子而言影響就不大。 但姐姐不這么認為,她執著地想知道當年發生的事情,而且在林雪的幫助下,她很輕松地成功了,只是對她而言,當年發生的事情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 姐姐大部分時候是一個很寬容大度的人。但在某些事情上,她卻很容易執著地鉆牛角尖,她堅持認為自己當年差點害死自己的弟弟――你說這是什么事啊! 當年我還不是她弟弟,她也不是我姐姐,當年我是我也不是我她是她也不是她,這中間的邏輯關系要是列個方程起碼能弄死一個足球場的社會學家和邏輯學家,可姐姐就非要鉆這個牛角尖。 不過幸好,有林雪在旁邊嘴巴沒個把門地插科打諢以及我的寬慰。姐姐總算看開了,盡管要說完全不在意還需要點距離,但起碼不會露出那種“弟弟啊我對不起你”這樣的讓人無語的幽怨表情了。 “我就是覺得有點糾結,”姐姐仍然靠在我肩膀上,她似乎很喜歡這樣帶來的安全感,盡管在十三年以前我倆的狀況一向是反過來的,“嗯。就是看到你差點出事的場景之后心里特別難受,你知道怎么回事。哪怕知道那只是七萬年前的電影。而且自己是以旁觀者的視角,心里也很難受。” 其實我理解姐姐的心情,有時候你在報紙上看到一個和自己親人同名同姓的人出了車禍都會感覺心里一抽,更別提跟看實況轉播一樣看著自己相依為命的親人跑去送死了,即便如姐姐所說,那是一場“電影”,可那心理沖擊也是不可能小的――你看個咒怨不還哆嗦半宿么? “你的比喻比我還獵奇呢。”林雪飄飄蕩蕩地在旁邊的半空中躺著。聽到我的看法之后立刻毫不猶豫地吐槽,然后她似乎下了半天決心。才把腦袋擱我腿上,“剛才看完你姐回憶錄之后我就知道她肯定會糾結。而且肯定只有你能勸她,女人啊,有時候智力是會突然降到平均線以下的。” 我用食指捅捅大小姐彈性極佳的臉蛋,好奇道:“說起來,既然你能這么輕松地把當年場景回溯過來,怎么在集結之廳里奧蕾莉亞在場時沒這么做呢?那個風箏現在還對當年的事情念念叨叨呢。” “因為本大小姐深思熟慮高瞻遠矚唄,”林雪抓過我不老實的手指,放在嘴里咔擦一口,這才擦擦嘴說道,“當時我覺得當年發生的事情恐怕很復雜,現場公開出來不一定是好事,不如找個沒人的時候我跟陳倩姐自己先試著回溯一下,不管當年的事實如何,至少我們就有了緩沖余地不是,然后再看情況公不公開。從集結之廳出來的時候莉莉娜不還說了個黑故事么,當時你把她扔坑里了,但我心里可是一抽:萬一那是真的呢?萬一事實比那還糟呢?你當場公開出來試試。不過現在看來,這個版本的歷史真相還算不錯,雖然是全滅了,但起碼咱們也算和諧滅團,而且你還順便成了這個世界的半個救世主,雖然這個救世主上場之后‘啊’就掛了……” 我陰著臉看著正絮絮叨叨自夸自擂的大小姐,繼續捅著她的臉蛋:“你要再提‘啊’的事信不信我讓珊多拉給你做三天飯?” 大小姐頓時縮縮脖子,老老實實地安靜下來。 三人各自沉默了一小會,姐姐突然開口了:“找個機會把這件事告訴大家吧?” 我和林雪點點頭,不過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來:“雪丫頭,你說淺淺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她出現在地球上的原因唄。姐姐和你會出現在地球上,是因為當時咱們都在一起,可能是在虛空里無意識飄蕩的時候一起落入地球的,但淺淺……用奧蕾莉亞的說法,應該是凡娜的‘繼承者’,是在十五天區割裂之前就犧牲掉的,她跟咱們當時根本沒在一塊,怎么后來也來到地球了呢?” “你不是替十五天區首府世界的神秘側部分硬抗了那次沖擊么,”林雪解釋道,“當時你的做法就是和十五天區首府世界的世界屏障融合在一起,把自己當成護盾――凡娜也是這么干的,為了把整個世界的時間進程都置后,她也和世界屏障融合在一起,所以你們當時等于是合為一體了。額,話說淺淺的思維方式說不定就是那時候埋下了奇葩的種子……” 我:“……”大小姐這張嘴今天晚上怎么突然這么犀利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