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賠罪了,有點晚。 明天應該就恢復正常,上午9點到10點,下午4點到5點的更新了。 ————————(正文) 楊曉一走,哥仨也趕緊回家拿東西。 齊磊和唐奕的琴和效果器還好說,就是吳寧那套架子鼓不太好弄。 雇了一輛人力“倒騎驢”才拉走,趕在晚自習前弄到了學校。 門衛大爺聽說是大合唱伴奏的,格外開恩地讓人力車進到主樓門口,省了哥仨不少力氣。 而楊曉比他們還要快一點,已經在主樓門前等了,身后還站著張新宇和方冰。 兩人一左一右,一個人抱著鍵盤箱子,一人個拎著架子,像哼哈二將一樣被楊曉抓了苦力。 “文體室鎖著門呢,楊老師還沒來,咋辦?” 楊曉來了有一會兒了,也去過音體辦公室找人開門。可是,老師們都不在,所以只能在這兒等。 齊磊想都沒想,“先搬上四樓,扔文體室門外再找人。” 于是,六個人分了兩趟,才把東西搬上四樓,中間還碰到了財偉。 財大公子一看,這哥仨,還有不知道從哪兒蹦出來的楊曉,又是鼓,又是琴盒子的,“你們這是?” 齊磊和他斗嘴已經斗出習慣了,順嘴就答,“沒辦法,多才多藝唄!” 財偉又無語了,“你就非得和我杠一下是吧?有意思嗎?” 齊磊賤笑,“有意思啊!上高三多累啊,幫你調劑一下。怎么還不知好歹呢?” 財偉,“那謝謝你了,真用不著!” 懶得和齊磊拌嘴,又問了一遍,“到底怎么回事啊?” 齊磊點到即止,沒事兒和財偉比著“凡爾賽”是一種樂趣,但要真的像財偉說的,咱倆二中見,一較高下...... 啊呸,閑的啊? 收起不正經,大概說了一下合唱隊伴奏了事。 財偉聽罷,這四個要給國慶匯演伴奏,吃驚的同時,也把目光飄向唐小奕和吳寧。 好吧,這事兒可不是你們坐田埂子上拿個四六和弦就能唬弄小姑娘。 楊曉的水平不說了,肯定夠用。 齊磊...勉強吧! 但是,唐奕和吳寧,以財偉的“專業”的眼光來看,差了點意思。 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依舊是對著唐奕、吳寧,“真那么想上臺嗎?到時侯,聚光燈一照,臺下上千雙眼睛看著,一般人扛不住的。” 哥仨一聽,就知道他話里有話。 唐奕一下就不樂意了,老子行不行用得著你管啊? 剛要發難,卻是齊磊搶先一步,趕蒼蠅似的揮手,“行了你,沒完了呢?偉哥,你的問題吧,不光是找老伴兒了。” 財偉臉一黑,特么的,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而且是一下提兩壺。 偉哥...找老伴兒... 只聞齊磊繼續道:“你現在特像一個老干部。” 財偉:“......” 三個了!! 而齊磊見財偉吃癟,也是心中冷笑,讓你嘴欠,懟死你! 他其實知道財偉什么意思,除非是楊曉這種大賽型選手,往那兒一站就是舞臺架子。普通人上臺,就沒有不緊張的,十分實力能發揮出六七分就頂天了。 好吧,有的人考個駕照都能緊張到暈過去,站在教室里回答個問題都吭哧癟肚的(磕磕巴巴緊張不流暢),更別說上臺了。 每年合唱隊都有那種臺下練的挺好,上了臺就張不開嘴的。更何況,還不是在人堆里隨大流兒,而是單獨占據舞臺一角的伴奏。 唐奕和吳寧本來水平就業余,到時就更容易緊張了。 財政也沒什么壞心思,就是成熟慣了,想的比別人多。其實就是老干部心態,喜歡指點一下。 他覺得這可能不是什么好事兒,好心提醒。 可自己兄弟是什么樣兒,齊磊是最清楚不過,你讓唐奕和吳寧怯場?開什么玩笑? 膽大著呢!給他倆個臺階,啥不敢干? 但是,問題就在于這話不能說的。 就像你臨近高考,老師家長肯定不叨叨,“你數學不好,到時候多用點心。” 有的事兒就怕念叨,不說就不琢磨了,你一說,反而心里膈應,不是問題也成問題了。 “用你的功去吧,老干部!” 把財偉弄的挺尷尬,無語一笑,“那行,不說了,行吧?” 沒走,反而跟著眾人上了四樓。 齊磊更不樂意了,“你還想干啥?” 結果,財偉來了句,“誰讓咱是學生會的呢?就當助人為樂了。” 好吧,齊磊哪知道,文體室有一個小隔間是廣播室,就是課間操放伴奏,午休和晚休放《運動會進行曲》的地方。 財偉作為學生會長,廣播站也歸他管。所以,他有鑰匙。 這貨一邊開門,一邊念叨:“唉,進不去門也挺可憐的,以德抱怨吧,誰讓哥人品好呢?” 齊磊:“......” 他娘的!你就非得找補是吧? 回回都是,和財偉你來我往,算是互有勝負。 比如,在車棚那天,齊磊就輸了。 今天...平手吧! ...... —————— 財偉把文體室的門打開,眼看就要打預備鈴了,“就不幫你們搬了,別亂動東西,我先撤了。” 說完,朝齊磊勝利地揮了揮手,瀟灑轉身,“不用謝,反正你也沒啥禮貌!” 把齊磊氣的啊,這孫子也不是啥好人! 暗罵,你等著的,早晚把你這老干部,找老伴兒,還有嘴欠的的性子,都給你板過來。! 不!老子特么的還等什么“早晚”,就得現世報才爽,追著財偉就下了四樓。 財偉在八班,剛進教室,心里還挺美,我又贏了,好爽! 結果,門口突然躥出一頭齊磊,支著門框子,朝已經坐滿人的高三八班吼了一句。 “偉哥!!謝謝啊!” 財偉:“......” 全體高三八班眾:“......” 等財偉綠著眼珠子回身的時候,齊磊已經跑沒影兒。 偉哥再看鴉雀無聲的八班,偉哥更綠了。 偉哥惡狠狠地威脅,“誰特么敢叫偉哥,我弄死他!” 有的人驚若寒蟬,一縮腦袋。 可有的人,是很單純的啊,對財偉發問:“偉哥?啥叫偉哥啊?” “為什么不能叫偉哥呢?” “我覺得偉哥還不錯吧?你說呢,偉哥?” “偉哥,你臉色不太好,怎么了偉哥?” “偉哥,你萎了嗎?” “說話呀,偉哥。” 哈哈哈哈!!八班登時就炸了。 畢竟這年月不知道藍色小藥丸兒的大有人在,可是知道“偉哥”的也不在少數。 曹曉曦笑瘋了,指著財偉,“你說你惹誰不好,惹我家石頭!” 財偉想死。 你家石頭?你家石頭我還省心了呢!要不,你把他抬走? 八班的牲口們則是抓住了曹曉曦的話柄,發現這個“石頭”不太簡單啊,和財偉、曹曉曦都關系匪淺。 有人上前打聽,才知道原來只是個叫齊磊的高一新生。 好吧,至少現在,齊磊在二中還遠算不上名人。 新聞和夏令營的事,也和絕大多數學生沒關系。就算知道,也頂多多看兩眼,更別說不知道了。 而偉哥也沒心思搭理曹曉曦,滿腦子都是:這個充滿歧視性的名字,在二中也捂不住了嗎? 正糾結著,班主任李艷紅殺了進來。 一見這場面,登時板著一張臉,“笑什么笑?鬧什么鬧?什么時候了不知道嗎?還有心鬧?” 八班一肅,全都低頭沒了氣息。 偉哥在李艷紅面前也得夾著尾巴做人,灰溜溜的回座位了。 李艷紅一吼震八方,還不解氣,抓起黑板擦,砰砰地砸著黑板右上角的倒記時。 “還有280.....” 突然發現不對,唰唰兩下,把280擦掉,寫下了一個279。 “距離高考:279天!” “只剩279天了!給我抓點緊吧,小祖宗們!!成敗在此一舉,懂不懂!?拼命的時候到了,懂不懂!?” 八班上下鴉雀無聲,只剩李艷紅的咆哮,整個教室都是一股肅殺之氣。 連一向開朗的曹曉曦都收起笑容,嚴肅地悶頭做題。 這就是高三! 從開學第一天開始,不管你想不想上大學,整體氛圍就是這般的壓抑緊張,所有人那根弦就是繃緊的,持續時間一年。 有的人堅持到了最后,褪了一層皮;有的人幾乎被這種氣氛逼瘋,卻還是要跟著慣性往前走。 而且,苦逼的可不僅僅是八班。 齊磊從八班那離開,在六班門前又碰到了李玟玟。 才幾天不見,差沒認出來,憨憨姐已經不復從前的精致。 穿了件寬大的長款大T恤,一直蓋到膝蓋,露著半截大白腿,還穿了雙拖鞋。 更夸張的是,那條引以為傲的高馬尾,已經盤成了個丸子。 要知道,這年月還不流行丸子頭,這種發型都叫老太太疙瘩鬮兒,只有老年人才這么梳頭呢! 大大的黑眼圈兒,油油的臉,端著個貼滿美女少戰士貼紙的保溫杯,萎靡地正要進教室。 看到齊磊,也不像以前那么咋呼了,半死不活地來了句,“咋跑這兒來了?” 齊磊有點無語,“才開學十一天啊!你咋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兒的?” “唉!”憨憨姐一垮,面露苦澀:“高一高二放羊來著,高三就吃力唄!” 李憨憨說的是實話,她高一高二確實沒怎么好好學,現在遭報應了。 很吃力,也比別人要付出更多的努力,還不見得有什么成效,這讓干勁兒十足的李憨憨有點吃不消了。 趁著老師還沒來,李憨憨干脆就靠在門外,一副沒骨頭的架勢。 “石頭,老娘反悔了,我特么的咸魚當的好好的,抽什么筋兒,裝什么大尾巴狼啊?” 她是真的有點動搖了,早知道努力會這么辛苦,那還努力干什么? 眼神有點發直,說出一句:“高三就是地獄....” “從十八層爬出去的...” “都是惡鬼!” 齊磊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說,“可是只要你爬出來,就是天使了呀!” 憨憨姐皺眉看向齊磊,這次卻沒上當,一臉幽怨,“老娘不爬也是天使來的!” 這回齊磊沉默了好久。 現在,什么堅持、奮斗、自我價值體現的漂亮話都是蒼白的。 最后,感覺還是說點什么吧,“李玟玟,我覺得你不像半途而廢的人,加油吧!就一年。” 李玟玟直勾勾地愣了半天,突然煩躁地跺腳,“可是,真的很辛苦啊!” 正好,高三六班的老師已經過來了,憨憨姐咬著牙直起腰。 “行了,你走吧!”臨進教室又停了下來,“要是挺不住,別瞧不起我。” 她已經萌生了退意了。 齊磊默默地揮手道別,有點有力無處使的感覺,怎么給李憨憨加把勁兒呢? ...... —————— 回到四樓文體室,唐奕、吳寧,還有楊曉,已經把陣勢都擺開了,正在廣播室里研究新鮮玩意。 好吧,別看哥仨兒在二中呆了三年,可是有的地方是真的沒來過,比如廣播室。 這里對于唐奕和吳寧來說,絕對新鮮。 只可惜,不會用,否則唐小奕非得接上吉他,來一段廣播版的德國戰車,一定比外面的大音箱還帶勁。 此時,楊老師還沒來,齊磊讓方冰和張新宇先回去。 結果,兩人還不樂意走。 方冰是不知道班頭兒、楊曉和吳寧還有這一手。 張新宇倒是知道,可惜從白河子回來,也就是楊曉天天去哥仨這邊練琴之后,他就沒去過齊磊家,也沒見他們玩過電琴。 只能說,這東西新鮮的很,光他們幾個在那調音就賊有范兒,兩人都想留下來看熱鬧。 可是再一想,邊兒上就是正副校長的辦公室,逃課跑這兒來,挺瘆人的。 最終還是放棄了,不過,說到一會下課再過來。 最后,文體室就剩他們四個,百無聊賴,唐奕和吳寧不插電不出動靜地在那兒練著鼓和琴。 其實,兩人表面上沒啥,但是,財偉那孫子的話還是往心里去了的。本來沒琢磨,現在一想,反而心虛。 他倆確實就是業余的,心咋就那大呢?敢接伴奏的活?萬一要是上臺搞砸了...... 哦去啊!越想越沒臉兒,越想越心里發沉,只能靠練琴練鼓在那兒給自己壯膽兒。 齊磊和楊曉都看在眼里,可是這玩意沒法說,越說越往心里去,更緊張了。 一會兒正式開干的時候,挑個簡單,平時練得多的曲子捋一遍,自己就緩過來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