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你們是怎么做到天還沒亮，就一起上學(xué)的呢？” “難道....” 一臉驚恐，就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一樣。 結(jié)果齊磊“疲憊”的放下書包，來到黑板前，陰沉沉，還怨念十足了來了一句：“三冰子....” “??？” “你知道的太多了！” “！??！” 哦嚓！三冰子全身都麻了。 而齊磊說著話，就見他對照著當(dāng)天的課程表，開始給全班制定一天的學(xué)習(xí)計劃。 兩年了，日日如是。 只是今天比較早而已。 接下來的日子... 大伙兒發(fā)現(xiàn)，齊磊開始成了最早來班里的那個人.... 要么方冰開門的時候他已經(jīng)到了，要么和方冰幾乎同時。 有時是他一個人，有時是徐小倩和他一起，有時又是楊曉也在其中，三個人一起來。 而且每次三個人一起來的時候，齊磊似乎都很疲憊！一副沒休息好的樣子！為什么能湊到一塊兒，著實是個迷?。? 嗯！問題很大！ 而且不單單是這些，大伙兒還發(fā)現(xiàn)，齊磊越來越認(rèn)真了... 一副要奪回全班第二的架勢。 在他的帶動下，十四班的成績開始被動提速... 甚至到了瘋狂的地步！班頭兒把油門兒踩死了！恨不得踹進(jìn)油箱！ 方冰也不得不開門的時間越來越早。從六點，到五點五十....五點四十....五點半！ 而大伙兒來的也被動的越來越早！六點鐘！ 除了董秀秀那三個人，因為秀秀的身體原因不能早點。 其它人幾乎是全員到位！ 以至于林佳佳他們這些后轉(zhuǎn)過來的開始抱怨！ “倒了八輩子血霉才轉(zhuǎn)到二中來！這特么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班頭兒??！你要死拉??！會出人命的！” 對此，齊磊的回答就一句，“今天想吃點什么？” “呃....” 林佳佳一滯，“要不....再加個雞腿我覺得就能跟上營養(yǎng)了。” 齊磊，“沒問題，加倆?！? 眾人，嘖嘖...資本家真特么沒人性！不過好喜歡.... 嘴上這么說.... 吃班頭夜宵的時候一點都不心疼，對于學(xué)習(xí)上的問題也一點都不松懈。 十四班全員向班頭兒看齊，因為他是最努力的那一個。而且誰都知道，恰恰他是最不需要努力的那個.... 為此，大橙子想不通，“他這是為了點啥呢？” 三冰子也是無語，“不能再早了....要不咱們還是六點開門吧？” 卻是祁雪峰瞪了他一眼，“把鑰匙給我！我來??！” “嚓！”三冰子訕訕，“你那大懶蛋！起的來嗎？還是我來吧....” 祁雪峰，“那就別bb！” 朝大橙子和三冰子瞪眼，“你倆使點勁兒，別特么讓宋小樂超了！” 大橙子保證，“放心！他沒機(jī)會！” 隨后又揶揄起祁雪峰，“你特么能不能別一本老正的？就好像只有你懂事兒，我們都是白眼狼一樣！” 說的祁雪峰直梗脖子，“我...我是怕你們松懈！就兩月了！” “否則就沒機(jī)會了！” 大橙子：“.....” 憋了半天，“放心！老子就算倒數(shù)第一，也得是二中最牛逼的倒數(shù)第一！” 高二的最后兩個月，十四班....拼了！！ 比高三還拼！ 有的人知道為什么拼了...有的人不知道... 包括別的班，別的學(xué)年，也知道十四班拼了... 也是有的人知道他們?yōu)槭裁雌?...有的人不知道。 而知道的人，沒有不佩服的。 都靜靜的等，等十四班再創(chuàng)造一次不可能！ ..... —————— 拼搏.... 是有回報的。 五月末的月考，十四班超過了二班、十七班位列第三。 可以說，這標(biāo)志著十四班，已經(jīng)正式躋身尖子班的行列。 宋小樂氣的哇哇大叫?。 安倌愦鬆?shù)?！走就走唄！還特么得踩老子一腳！” “他還算個人了！？” 結(jié)果被全班臭罵！“你個倒數(shù)第一還好意思說?。吭龠@么下去，得換班長了！” 宋小樂登時跨了下來。 一點辦法都沒有.... 只能梗著脖子找理由，“算了！和那一整班的牲口比不了！特么都讓齊磊洗腦了！” “操！全特么是傻子！” 十七班也不好過，郭志勇想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還真讓十四班給超了？ 門口“最強十七班”的口號，弄不好期末真的就保不住了呀！ 這可咋整？ 可是和二班，班長放棄，班級成員不服的情況正好相反。 十七班是班長不放棄，成員全都萎了... “算了吧...那幫牲口就不人！” 轉(zhuǎn)眼，到了六月底.... 二中再一次迎來畢業(yè)季。 中考就不說了，尚北市內(nèi)的比拼，沒有什么吸引力，超一初的升學(xué)率再多也沒意思。 況且，一中根本就不和二中比這個。 因為.... 二中的初中部，早晚都是一中的，這是早就定好的事情。 只等二中那邊新教學(xué)樓蓋起來，把實驗校區(qū)空出來，就接手了。 重頭戲還是高考。 之前章南也說過，今年和明年尤為關(guān)鍵！ 盡管二中已經(jīng)拿到了省重點中學(xué)的金字招牌?？墒沁@個重點的含金量是多少。到底是空有其表，還是真才實料！ 還得看成績！ 而今年的成績，也沒讓章南失望，甚至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清北13個！名牌大學(xué)40個！ 重本率，19.8% 一本率，74.2% 學(xué)籍在冊的1764個學(xué)生100%本科以上錄取。算上425個借讀生，本科錄取率也在97.6%。 龍江省，排名7??！ 這個成績，足以讓二中坐穩(wěn)省級重點中學(xué)的寶座！ 當(dāng)然，除此之外，二中還有21個保送生。 其中北廣正好10個...剩下是人大、京城師范等等其它院校。 章南說到做到！敢給她這個機(jī)會，她真能一年就給北廣送個十來個！ 就在全校都為高三取得的傲人成績振奮之時，高二、高一學(xué)年的期末考試，卻顯得無聲無息。 一個非畢業(yè)學(xué)年的期末考試，似乎并不那么重要... 可實際上，又好像很重要。 因為，所有人都在等著結(jié)果。 盼著十四班能夠登頂。 七月九號，期末考試開始。 七月十四號....成績出爐！ 也是高一高二下學(xué)期的最后一天。 同時也是高三的返校日。 亦是.... 齊磊在二中的最后一天。 明天，就開始放暑假了。 一大早，齊磊依舊是第一個來到教室，今天徐小倩和楊曉沒和他一起來。 一個人站在班級門口，顯得有些孤單。 等方冰開了門.. 沒有像往常一樣在前黑板留時間規(guī)劃。 十四班再也沒有齊磊的時間規(guī)劃了。 而是拿著黑板擦，到后黑板把板報擦了個干凈.... 隨后寫了一首詩上去。 方冰看著他一筆一筆的寫，寫完又站在那看了好外。之后便安靜的坐回自己的位置，又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 無奈了搖了搖頭，卻是什么也沒說。 此時，齊磊的坐位上空空蕩蕩的... 考完了試，大伙兒的練習(xí)冊還有課本就都陸續(xù)背回家了。 今天的任務(wù)，就是政治、文語還有英語，講一講期末卷，再留好暑假作業(yè)。以及按排暑假補課的事兒。 所以有的人都沒背書包，等著發(fā)成績，記作業(yè)。 而齊磊突然不知道他應(yīng)該干什么了... 心里空撈撈的。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十四班的人也陸續(xù)到了，抬眼看見后黑板的詩，都微微一怔，隨后淡淡的笑著。 有人還故意調(diào)侃，“班頭兒這個字啊....越來越有樣兒了哈?！? 齊磊只是笑笑，沒有回懟。 想懟來著，可是，不知道怎么懟了。 說心里話，他心中的那個高中，不是這個樣子的。 他想像中的高三分別也不是這個樣子的。 大家應(yīng)該各自夢想著，憧憬著理想中的大學(xué)。在大喇叭里的懷舊歌曲中，歡快的照個畢業(yè)照。 與老師鞠躬話別，與同學(xué)互留紀(jì)念冊。 也許放的就是《尚北二中的日子》 大伙兒幸福的抹一把眼淚，然后瀟灑的揮手再見！奔向人生的下一段旅程。 那才是他的畢業(yè)。 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他像一個逃兵一樣跑了。沒有畢業(yè)照，沒有屬于他們的歌，沒有幸福而又酸澀的離別。 只剩下他慫了吧唧的，默默離開。 為了自我安慰，還非得再遭兩個月的罪，還非得帶著十四班登頂才能放心。 操！！ 齊磊這一刻，無比后悔選擇保送這條路！ 他好像失去了一些東西，留下了一些遺憾。 ... 宋小樂不知道從哪冒出來，扒在十四班門前往里瞅了一眼，看到齊磊似乎才松了口氣。 “沒事兒，就來看看?！? 說完掉頭就走。 沒一會兒王學(xué)亮、郭志勇也例行公事一樣，扒門往里瞅。 開始齊磊還不知道為什么，這幾個家伙有病吧??？ 結(jié)果等到錢宏俊的時候，這家伙終于道出了原因.... 齊石頭，“今天發(fā)成績了哈....你猜...哪個班門口的字兒得鏟掉？” 齊磊翻著白眼，原來是這么個原因。 是啊，他都差點忘了，十四班和其它幾個班還有賭約呢！ 冷笑一聲，“我感覺，我一會兒得把那幾個字兒寫上去！” 只有十四班門前沒字兒，輸了的自己鏟掉！贏了的留著。而十四班，當(dāng)然就是寫上去嘍。 早自習(xí)一過，第一節(jié)課就是語文。 可是老劉似乎沒有講卷子的意思，只拿了成績單進(jìn)屋。 導(dǎo)致大伙兒都開始緊張起來.... 好吧，十四班是一步一步爬上來的，雖然每次發(fā)成績都緊張，可早就應(yīng)該習(xí)慣了，但是這次不一樣！！ 這次....是大伙兒最渴望聽到好消息的一次。 老劉也不廢話，直入主題?。? “第二！！” “文理折算之后咱班第二！” 大伙兒一滯，突然有點黯淡，不是第一.... 第二沒意義啊！ 結(jié)果老劉一樂，“別著急！這個第二，沒你們想象的那么糟糕。” 解釋道：“一班是八個尖子生，平均分咱們是必定比不了的?！? “可是...” 話鋒一轉(zhuǎn)?。? “可是，如果咱班也只掐前八的和一班比...” “贏了！！聽明白沒有？贏了??！” “你們是實至名歸的....第一！” “前八全在學(xué)年前20名之內(nèi)！” “徐倩第1！” “齊磊...第2！” “周之洲第6。” “李鑫第8、董秀秀第9！” “許晨12、林佳佳14、楊曉19！” “聽明白了嗎....你們是第一了！” 說完，老劉等著這幫混蛋玩意鬧騰！ 是的！老劉覺得他們應(yīng)該鬧騰一下！因為他都想鬧騰一下了！ 可是.... “......” “......” “......” 一點動靜都沒有！ 全班都沒人說話，沒人鬧騰！ 連最愛該怪的董偉成和方冰，都老實的嚇人....規(guī)規(guī)矩矩的在那坐著！ 所有人... 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齊磊身上！ 靜！！反常的靜！ 眼神好像在說：班頭兒...咱又拿下了！ 老劉見此情景，微微一怔，隨后玩味一笑。 干脆把大榜往黑板上一貼，“自己看吧，我就不念了。” 說完，背著手出了教室。課都不上了！ 老劉一走，班里依舊靜的嚇人！ 只是誰都看得出來，大伙兒其實不平靜，胸口起伏的都厲害！ 第一??！追上普通班，那不叫逆襲，頂多叫爭氣！ 成了普通班里最好的，那也不叫逆襲，頂多叫還行！ 可是...從渣子班到第一！！這就叫逆襲??！這叫牛b！ 誰敢不服！？ 瞪著齊磊，有的女生激動的快哭了... 看見了嗎班頭兒??？ 第一?。? 終于.... 周之洲動了。 從講臺的桌堂里把墨水和毛筆拿了出來。 對于黑板上的榜單....他重回“小三兒”的壯舉完全無動于終... 拿著墨水和毛筆來到齊磊的坐位前，往桌上一放。 無聲的看著他.... 所有人都看著他！ 齊磊明白他們是什么意思... 深吸了一口氣，抓起墨水毛筆起身... “呼...” 他也激動！這兩個月，沒白熬！ 大步向門口走去，站在門前，走廊里寂靜無人！ 齊磊喘著粗氣！良久，一聲咆哮！ “都特么給我出來?。 ? “給老子看著！” 一班二班、十六十七，立馬鉆出好幾個腦袋。 都是熟面孔。 宋小樂跟媳婦和人跑了似的！表情扭曲 “叫叫叫！叫你大爺叫！不就贏了嗎？能咋的??？” 王學(xué)亮梗著脖子，“寫你的唄?。窟€特么得看著你寫是咋的??？” 李沫，則是滿眼的不服氣，咬牙朝錢宏俊吼！“來！！給齊石頭鼓個掌?。≈鷤€興！” 齊磊嘿嘿一笑！“別生氣....就想看看你們啥表情?！? “......” “......” “......” 真孫子！ 這就是高中生的中二生活... 不服？ 不服也特么給我憋著??！ 還得給我看著！爽啊.... 猛然間，齊磊提筆揮墨！ 在十四班的門旁寫下： 最、強....十四班??！ 這個稱號又回來了！而且實至名歸了！ 寫完，齊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大伙兒看著他，以為他還要乖張一會兒，說幾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賤話。 卻沒想到，沒有豪邁... 只剩寂寥。 這是他能留給十四班的最后一件東西。 寫完....就真的結(jié)束了。 在宋小樂他們的注視下回到班里，把墨水和毛筆鄭重的放回講臺... 然后，就站在講臺上掃視了一圈，在每一個人的臉上停留。 回到坐位，拿起已經(jīng)癟了的書包... 轉(zhuǎn)身就走！ 董偉成見狀，瞪著眼珠子，“班班班班班班頭兒??！你你你你，你干啥?。俊? 齊磊在門前定住，沒回頭，“去炮樓！” 然后摔門而走... 遺憾就遺憾吧....沒有揮手，沒有再見，沒有歌聲，沒有紀(jì)念冊。 沒有就沒有吧！ 齊磊要走了！就這么悄無聲息的走了。 “嚓！！”大橙子撇著嘴對全班調(diào)侃，“背背背背書包上茅樓兒，裝裝裝裝死（屎）唄？” “哈哈哈哈哈?。 ? 眾人一陣哄笑，甚是歡樂... 好像完全不知道班頭兒走了。 ... ———————— 高中的快樂其實很簡單..... 自習(xí)課上的武俠，體育課后的冰棍，小樹林里的落葉，還有每天一抬眼就能見到喜歡的人。 有人說：最喜歡下午最后一節(jié)自習(xí)在窗邊看晚霞，還有你.... 有人說，操場上的風(fēng)和她的眼神成了整個夏天。 有人說： 陽光... 遲到... 操場和白襯衫.... 背影... 偷瞄... 食堂和小賣部。 夏天的陽光... 冬日的初雪.... 還有寒暑假里的思念和放縱。 下課... 對視... 躲閃和心動.... 暗戀... 表白... 打球和黃昏。 這些都很美，很純... 但對齊磊說，高中于他... “最難開口的是初次的問候和最終的道別?。 ? 這次....齊磊慫了。 兩年的時光，對于別人僅僅是高中，可對齊磊來說，卻是他重新開始的起點。 十四班里的那些人，那些個跟著他瘋的傻子們.....對齊磊來說，有著高于同學(xué)的地位。 即便想了兩個月，齊磊也想不出要怎么和他們道別... 既然不能一起走過高三，不能一起歌唱，一起揮手作別。 那就送他們一場拼搏，然后... 悄然離去吧。 也許下次再見，又會被圈兒踢？ 也許下次再見，他們已經(jīng)不記得曾經(jīng)的班頭兒。 齊磊自嘲的想著，該啊，踢你也該?。⊥四阋苍摪。。? 快步走下樓梯，就見老劉站在舊宿舍樓的門口等著他。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