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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現(xiàn)在的自己，可以隨意的“定義”這個世界。

    人類的認(rèn)知，記憶，天候，空間維度，時間維度……這些最為深層的奧秘，成了一種可以具象化操控的道具。

    井世界第五層，百川市里抹掉了五九的記憶，但他可以瞬間讓五九恢復(fù)記憶，甚至可以抹掉別人的記憶。

    這不僅僅是精神層面的力量，白霧甚至還能夠直接更改規(guī)則。

    腳下的石子兒在瞬間化為無數(shù)塵埃，但很快又從無數(shù)塵埃變成了一顆新的石子兒。

    甚至還能多出一顆同樣規(guī)模的石子兒。只是這一切，五九沒有注意到。

    五九只是感覺到白霧身上有一種難以言明的氣息。

    白霧忽然想起了井四在逆井領(lǐng)域里的表現(xiàn)，于是手在也空指了指……

    漆黑的夜晚里，多了一顆星辰點綴。

    他終于確信，這個世界對于自己來說，更像是一個可以隨意操控的游樂場。

    簡直像是一個……神明！

    而獲取這股力量的過程，雖然危險，但實際上自己甚至沒有經(jīng)歷一場足以致命的戰(zhàn)斗。

    一切似乎都來的太順了。

    以至于他確信，這段旅途還沒有徹底結(jié)束。

    可以做出選擇的才是人類，否則只是盲從的奴隸。

    而那個選擇，即將到來。

    “該去告別了，隊長。”

    “什么？”

    “你在這里看到了老板娘吧？”

    五九點點頭：

    “但那不是真正的清韻……這個世界，說到底也只是……”

    白霧神色有些嚴(yán)肅，罕見的打斷了五九，他認(rèn)真的說道：

    “可她記住你了，這就是相似性，隊長你這樣的人……也就是太正直了，但實際上，對女人殺傷力可大著呢。去告別吧，我們接下來會面對什么，誰也不知道。之后我會抹去那些與我們接觸之人的記憶，可現(xiàn)在還是去告別吧……”

    讓人去告別，卻又會抹除別人的記憶，這看起來有些多此一舉。

    不過白霧這番話里的意思五九聽出來了。

    他是不想自己留遺憾，希望自己能夠?qū)F(xiàn)實里沒有說出口的那些話，對著這個世界的人說出去。

    這個世界的人，和現(xiàn)實世界有所對照，卻又終究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現(xiàn)在的白霧，有著一種神性，這種神性……五九仿佛在某個人身上見過。

    “老板娘是個好女人，雖然兩個世界的人終有不同，但不妨將那些埋藏在心里的話，去對她說出來。”

    “你在擔(dān)心我們沒有機(jī)會回到真正的世界去說出來？”

    “是，我不知道后面會發(fā)生什么，也許是好事情，也許不是，所以至少把要說的話說完。假如未來是幸運的，就當(dāng)提前排練，假如未來是不幸的，也不留遺憾了。”

    白霧打了個響指，不容五九拒絕。

    如今的他近乎無所不能。

    周圍場景再次變換，五九與阮清韻，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一間與高塔第二層極為相似的小區(qū)住宅里。

    五九詫異于白霧此時的能力，簡直像是一個造物主。

    但看著阮清韻同樣迷茫的眼神時……他忽然明白了，自己的確有很多話想要對眼前的人說。

    天際上空，緩緩垂落巨大的枯黃幕布，只有白霧能夠看到。

    兩道混沌的身影慢慢浮現(xiàn)出它的輪廓，就像是遠(yuǎn)古的巨人屹立于洪荒之上，仿佛整個世界，也不過是它們的后花園一般……

    如此巨大壯麗的景象，偏偏只有自己能夠看到。

    虛影在幕布之后越發(fā)清晰。所有人都看不到這一點，白霧此前能隱隱察覺到，而當(dāng)他解決了所有怪談后，已經(jīng)從隱約察覺，變成了清晰可見。

    他知道自己和隊長的時間不多了，這是一種直覺。

    那浩瀚之物一旦降臨，井世界第五層的旅途就會結(jié)束。

    但新的旅途是什么？是回到人間嗎？還是一些更可怕的事情？

    白霧不知道。

    他只知道，白遠(yuǎn)的離開，是因為現(xiàn)實世界里發(fā)生了極為重要的變故。這個變故只能是阿爾法。

    那場最終的對決已然降臨。

    他也可以猜到……以人類如今的力量，面對阿爾法幾乎是沒有勝算的。

    無論高塔之主留下多少后手，無論白遠(yuǎn)還有著怎樣的驚人反制，面對阿爾法，眾人或許是殊死一搏，但這樣的拼搏，多多少少也像是垂死掙扎。

    像是一群不愿意妥協(xié)之人，象征性的反抗。

    時間已然不多，讓隊長與阮清韻告別，下一秒，白霧就出現(xiàn)在了宴玖的門外。

    離別將至的一刻，白霧再次想到了白遠(yuǎn)。

    這個完美的男人曾經(jīng)騙過一個女孩，也遇到了自己的母親，遇到了董念魚，遇到了那個女孩的很多其他形態(tài)。

    她們都是被白遠(yuǎn)傷害的女人，但內(nèi)心深處，最讓白霧最心疼的，其實還是小魚干。

    她只是一個克隆體，一個被白遠(yuǎn)用完即棄的存在。可白霧第一次涌現(xiàn)出悲傷，便是因為這個克隆體。

    她等了白遠(yuǎn)七百年，因為白遠(yuǎn)和老k都說，他們還會回來的。

    多么明顯的謊言，但還是守著那個謊言，認(rèn)為未來還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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