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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需要白霧，也只能同意白霧的要求。

    “租賃么……你們?nèi)祟惖南敕ㄕ媸恰屓藷o法理解。”

    “是，租賃，在我們?nèi)祟惖氖澜缋铮@是一種很常見的方式，當我們買不起某個東西，無法支付它完整的代價時，我們會選擇租賃。暫時擁有它一部分時間的使用權(quán)。”

    白霧繼續(xù)說：

    “你看，使用你們的代價就是成為意志，我做不到這一點。但生靈的極限就是掌握不朽，掌握你們兩個的力量，就得超脫生靈，為何不退一步，我只是暫時借用你們的力量。”

    “改變世界和改變規(guī)則的力量，太昂貴了，我的人類之軀支付不起這個代價，所以我們不如選擇租賃。”

    白霧的可能性是可以實現(xiàn)的。但其實很少有人能夠真正去貫徹這一點。

    就好像一個人來到了神的寶庫面前，神說，你要拿走這些東西，你就得舍棄人的身份，成為神。

    這個時候，大多數(shù)人都會選擇成為神。

    事實上對于大多數(shù)人而言，成為意志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是，最后他們的確會回到井世界第五層，但整個第五層，他們可以創(chuàng)造出任意的世界去解悶。

    就好比黑客帝國里的藍色藥丸和紅色藥丸，在美好的虛擬，和痛苦的現(xiàn)實里，愿意選擇虛擬，舍棄現(xiàn)實的人，一抓一大把。

    在井世界第五層當一個主宰世界的神，還是回到現(xiàn)實世界里，做一個原本的自己？

    白霧選擇了后者，因為那個世界里有很多他想要去見的人。

    “你可知道，就算只是暫時借用我們的力量，也要支付昂貴的代價。”規(guī)則之心的聲音變得陰沉。

    “當然，不過只要能活下來，只要能夠回到那個世界，哪怕舍棄一部分現(xiàn)在過去，乃至未來，我都可以接受。”

    白霧很冷靜，顯然一切都是深思熟慮后的結(jié)果。

    世界之心說：

    “我們不會額外要你獻祭什么，因為只要能封印不朽，對我們來說，就算是一筆合理的交易，但你需要明白，這不是我們同意，你也同意，就能夠完成的一場租賃。”

    “只是暫時使用我們的力量，的確理論上可以讓你不損失生靈的身份。但也需要舍棄很多。”

    規(guī)則之心也說道：

    “你需要慎重的使用這股力量，我們?yōu)槟阏业搅艘痪叱休d意志的強大軀體，也就是你的伙伴，但他未必可以撐到戰(zhàn)斗的最后。”

    “也就是說，意志無法脫離承載體而存在？”白霧猜到了，自己大概要依附在隊長身上戰(zhàn)斗。

    變成隊長的作弊器？想想還挺帶感的。

    但一切也如序列一二所言，就算是最強大的軀體，也難以承載井意志的力量。

    “是，也不是。擁有一個承載意志的承載體，會讓你的獻祭不那么……昂貴。但如果強行凝聚意志，去與阿爾法對決，這個做法就很奢侈了。”

    “我獻祭的，到底是什么？”

    “自由。你雖然不會死去，但你將如同死亡一般，被囚禁在井的最深處。哪怕大戰(zhàn)結(jié)束之后，你仍然無法見到你的伙伴們，他們甚至?xí)詾槟阋呀?jīng)死去。”

    白霧聽到這里的時候，微微怔住。序列一繼續(xù)說：

    “這個時間，會遠比你想象中漫長，在井世界第五層的狀態(tài)，也不再是如同神一般可以改變一切，你的身體將會被征用，你將會和這座扭曲城市里的大多人一樣，徹底淪為規(guī)則的玩物。”

    “你需要舍棄現(xiàn)在，過去，未來，才能夠借用我們的力量，而在這個過程里，你會如同那些百川市里最底層身份的人一樣，被規(guī)則和制度不斷打壓。”

    “你與阿爾法的對決持續(xù)越久，你脫離載體強行凝聚意志的時間越長，這種囚禁狀態(tài)就會越久。”

    “這便是你所要支付的租金——自由。如果接受了這一切，我們可以締結(jié)新的契約。”

    ……

    ……

    自由。

    在五九燃盡之前，白霧選擇了強行凝聚意志，于是有了他和阿爾法最后的對決。

    但這意味著，一呼一吸之間，他都在支付著昂貴的代價，這個代價就是自由。

    不過白霧不在乎，也許強行凝聚意志的每一秒，都會大幅度延長他被囚禁在井世界第五層的時間……但他還是決定要讓阿爾法意識到那種力量的差距。

    他當然不能慢慢折磨阿爾法。他也知道自己正在延長刑期，也許每一個眨眼，就是一段漫長的囚禁。

    但沒有關(guān)系，他一定要親眼看到這個怪物被封印。他一定要讓阿爾法明白，這個世界有一個超乎他想象的強敵存在。

    當漫天的金色漸漸褪去金光，顯露出高塔內(nèi)部的場景時，白霧才終于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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