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 “趙公子要取錢……當然沒有問題……只是他高估了我的能力?!? “金山有鎖,我只是一個握著鑰匙的人而已?!贝拗艺\神情平靜,低頭瞥了眼文件,輕描淡寫將其推回,道:“柳祎,麻煩你轉告趙公子……這么大的數目,我無權做主。他要找老爺子,或者自己家里那位夫人,這二位點頭了,一個電話,錢立馬能到賬?!? “只是取錢而已,何必驚動老爺子?”柳祎捋了捋鬢角發絲,緩緩道:“如果你愿意幫這個小小的忙……趙公子說,他會很感謝你。” 她近距離打量著崔忠誠,想從那張撲克臉上看出一些端倪…… 但她失望了。 那張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 崔忠誠就像一個木頭人,看起來連再吐一個字的興趣也沒有。 “……” 柳祎最怕這種情況,她輕輕嘆了口氣。同在趙氏門下求存,這個男人與自己的行事風格可謂是大相庭徑,古板到近乎不通人情。 趙西來年老體邁,怎么看都剩不下多少日子了,而他膝下只有一位獨子……幾乎不用多想,龐大的趙氏接下來必定會由獨生子“趙器”接手。 一座金山,縱然有鎖,但主人馬上就要更迭了。 崔忠誠仍然分文不出,堅守著所謂的“底線”……要她看,這簡直是愚笨蠢鈍,在這個關頭替那位趙公子取一筆錢,也算是得了個“雪中送炭”的恩情,到時候龐大的趙氏易主,他崔忠誠也好繼續當那位一人之下的守山人。 就算出于害怕惹怒趙老先生的考慮,也不該如此冷漠地回絕。 她受那位趙公子委托,來花幟走一趟,一分錢都沒帶出來,丟臉的是趙器,打臉的是崔忠誠。 柳祎踢到鐵板上,也不繼續,只是輕嘆道:“我會如實轉告的?!? 說完,她忽然望向辦公室內側那扇虛掩的屋門,皺了皺眉。 “他是誰?” 柳祎一下子來了興趣,瞇起丹鳳眸。 以她對崔忠誠的了解,這個行事風格如機器石頭般木訥古板的男人,做什么事情都按照規矩嚴格執行,一絲不茍。 在花幟大廈,接待不同客人有不同的招待室。 那間屋子可是崔忠誠給自己預留的內室休息間,外人嚴禁入內,誰有資格進去? 噠噠兩聲。 崔忠誠敲了兩下桌面,他用了兩下叩指,將柳祎目光拉回,并且給出了一個讓人心服口服的答案。 “……一個你絕對不想知道身份的人。” 柳祎立即收回目光。 這十幾年在趙氏,她最好奇的人,就是崔忠誠,這個男人身上始終有著令人難以理解,想要一探究竟的獨特氣質。 但最不好奇的……也是崔忠誠。 因為這十幾年里,出于好奇而嘗試探尋崔忠誠底線的人……全都已經消失了。 絕非危言聳聽。 柳祎已經在心底把崔忠誠的話當成另外一種形式的鐵律,言出必行,因果相應。 趙器要借錢,他說老爺子和夫人開口前不會借,那么就絕不會借。 天塌了,都不會借。 他說那個人的身份,自己不會想要知道……那么自己如果真的知道了,一定會后悔。 于是柳祎立馬乖乖閉口,她不再去問,也不再去想。 “如果只有這件事的話……你可以走了?!? 崔忠誠低頭打開筆記簿,緩緩翻閱,同時輕聲道:“順帶轉告趙公子……老爺子最近對他很不滿,少跟陳叁手底下的人鬼混。” …… …… 柳祎走后。 崔忠誠仍然是伏案動作,但卻平靜地開口。 “既然醒了,就出來吧?!? 聲音清晰傳到了休息間中。 于是趴在墻壁偷聽了好半天的顧慎,被這句話點破,坐也不是躺也不是,想演也沒法繼續,被迫顯了原形,頗有些窘態地走了出來。 顧慎來到崔忠誠對座前,找了把椅子坐下,看著那張古井無波的撲克臉,心頭本來熄滅大半的那股無名火焰,忽然嗖的一下,又燒了起來。 “你很憤怒?!?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