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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訊器里陷入了沉默。

    通話旳兩個人，在這十秒內(nèi)都十分安靜。

    白術(shù)有些失神，他的整張臉都被籠罩在黯淡的月光下，他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是怎樣的神情。

    如果有一面鏡子……他會看到，這張灰暗了二十年的面容，浮現(xiàn)出了很輕微很輕微的笑容。

    “你所做的這些都是值得的。”

    周濟人很貼心地給了白術(shù)一些緩沖的時間，他再次開口，語氣里滿是堅定，“如果他是正確的人，那就沒什么不可能！”

    白術(shù)回過神來。

    他困惑問道：“如果是正確的人……為什么在離開無人區(qū)的時候沒有察覺？我沒有看到他身上的異樣精神波動。”

    “別說了，無人區(qū)的事情……顧慎已經(jīng)察覺到了。都怪你當(dāng)時的氣場太嚇人。”周濟人咕噥著埋怨了一句，隨即感慨道：“我們只知道，‘鑰匙’是精神層面最大的寶藏，可誰都不知道‘鑰匙’究竟是什么，或許艾倫圖靈留下的‘鑰匙’也有自己的意識，又或許她還是一個清純可人的姑娘，看到你這副邋遢的模樣，應(yīng)該是被嚇壞了吧？”

    白術(shù)只能沉默。

    “況且……無人區(qū)與大都接壤的地帶，那些天眼，全都失效了，不是么？”周濟人平靜道：“我們進入大都異常順利，雖然你有所隱藏，可我的權(quán)限可沒法做得那么干凈利落，這或許是‘鑰匙’在用它的方式告訴我們，它已經(jīng)知道了我們的存在，并且愿意配合我們的行動。”

    “嗯……”

    白術(shù)最終只能輕輕吐出這么一個字。

    多說無益。

    通訊結(jié)束。

    他抬頭看著大月，身形重新被雪白的霧氣所籠罩。

    ……

    ……

    漆黑的魅影停在獅子巷前。

    自由禮堂的喧囂在夜風(fēng)中消散。

    夜曲終盡。

    此刻的長夜只剩下寂靜。

    夜雖然深了，但并不黑暗，昏黃的燈光一盞盞在老街兩側(cè)亮起，就這么一眼望不到頭的串聯(lián)起來，好像直連抵達天際一樣。

    大都的老城區(qū)與江灘那些熱鬧地帶不一樣，早早就沒什么聲音，但即便長夜無人路過，老城區(qū)依舊會留一盞燈……或許這是在告訴生活的人，無論多黑，只要往前走,總還有一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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