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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縫打開了一角。

    崔忠誠神情陰沉，他瞥見了昏睡在地上的秘書。

    中洲來的……如此放肆，猖獗，身份已經(jīng)呼之欲出。

    “這是聊一聊的態(tài)度么？”小崔先生推了推單片眼鏡，冷冷開口。

    “放心，只是普通的催眠術(shù)而已，她不會受到傷害……這個關(guān)頭，想見到你這位大忙人，我似乎別無他法。”鐵五無所謂地笑了笑，溫和道：“按照趙氏當(dāng)初的約定，法案的事情不應(yīng)該像現(xiàn)在這樣，有這么多麻煩，甚至連通過與否，都要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法案能不能通過……是大都的事情，退一萬步，那也是東洲的事，輪不到你，還有你背后的那位來插手。”崔忠誠的態(tài)度沒有改變，他面無表情道：“使徒的職責(zé)是消滅黑點，避免秩序破滅的災(zāi)難擴大……什么時候開始管起別人的門內(nèi)事了。”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zé)。”鐵五前傾身子，微笑道：“作為使徒，要做的可不只是消滅黑點，維護五洲的太平和安定，也是職責(zé)之一。”

    無恥。

    無恥至極。

    “我此行與小崔先生見面，絕非要惹出事端，事實上我對趙氏，以及花幟，保有極高的敬意。未來法案推行之后，中洲會與諸位保持密切的合作。”

    “我只是想傳達背后那位大人的意思……法案的事情，花幟處理地太拖沓了。”

    鐵五雙手環(huán)臂，重新坐回沙發(fā)上，“只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為何那么難對付？在大都，難道還有人是花幟無法收買的嗎？”

    崔忠誠毫不客氣地說道：“抱歉……還真有這樣的人，陸南梔就是。”

    有什么，比趙西來開出的條件更大？

    拒絕了整座花幟的繼承權(quán)，也要反對法案……這種氣魄，其實已經(jīng)鼓舞到了不少人，看清楚東洲與其他幾洲局勢的高層，心中或多或少是對法案有抵觸心理的。

    今朝退一步。

    明朝呢？

    退一步，就是退一萬步。

    “既然無法收買，那么就做掉好了。”鐵五平靜道：“殺掉她，短時間內(nèi)再重新栽培一位新的備選議員上位……只是要一張贊成票而已。南灣如今正深陷輿論風(fēng)波，聯(lián)邦的調(diào)查組很快就來了，眼下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

    崔忠誠沉默了很久，道：“不好意思，關(guān)于法案的事情，該怎么做……輪不到你來教。”

    “真是令人意外啊……如今的趙氏已經(jīng)變得如此軟弱了么，完全沒有了當(dāng)初的堅定。”

    鐵五遺憾地搖了搖頭，“今天的對話……我會如實傳遞給源之塔的那兩位大人的。希望他們二位還能如此堅定地信任你們。另外，三天之內(nèi)，如果你們再不行動，我就只能勉為其難地替二位把臟活干了。”

    “……”

    崔忠誠盯著鐵五，臉色鐵青，“不送。”

    這一件晃蕩在空中的黑色風(fēng)衣，緩緩離地，重新懸浮飄走，在桌面屏幕上實時顯示的監(jiān)控中……這就是一個沒有形體的幽靈，深海忽略了“使徒”的存在，并且抹去了他來過的痕跡。

    確認人走之后。

    “您……都聽見了么？”崔忠誠頭疼萬分地開口。

    通訊器那邊是良久的沉默。

    “嗯……”

    趙老爺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讓柳祎帶上人去吧……”

    通訊器也關(guān)斷。

    整間辦公室陷入了寂靜，崔忠誠緩緩向后靠去，他怔怔出神，門口再一次響起了敲門聲音。

    “與先前的那人一樣……沒有預(yù)約。”

    門外的聲音聽起來帶著笑意，甚是年輕。

    謙遜而溫和。

    并無敵意。

    “不一樣的是……我姓顧，從長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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