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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洲不敢輕舉妄動，這份威懾力的存在，使得長野地位穩(wěn)固……于是他們的存在也變得穩(wěn)固。只要顧長志不走出清冢，他們就不會遭遇到打擊，這種局面，并非不可接受。”

    “而更諷刺的事情是……這八年對于舊派而言，原先擁簇顧長志的理念，也一點一點發(fā)生了改變。”

    “人只有在絕望之際，才會渴望神的救贖。”

    “想必這些年來，舊派里的許多人發(fā)現(xiàn)，原來清冢里的那一位神，不需要活著走出來，他們就可以生活得很好……反而如果那位神走出來了，他們可能不會那么好。”

    “在那個時候……他們還會希望神現(xiàn)身嗎？”

    這個問題，褚靈給出了自己的答案：“我認為……不會。”

    顧慎有些頭疼，揉了揉眉心。

    這趟來長野。

    推動法案，以及大都和長野的談判……可不止是顧南風(fēng)一個人的任務(wù)。這位顧家未來家主肩上挑著的擔子著實不輕，而且目前來看，就是孤軍奮戰(zhàn)。

    長野愿意喊他少主的人不少。

    可真正把他當少主的，沒幾個。

    羅胖子今天的接引應(yīng)該就是那位舊派老爺子的意思，接風(fēng)洗塵之余，提醒顧南風(fēng)回歸的態(tài)度……明天的那場“家宴”，恐怕才是重頭戲。

    “顧南風(fēng)那邊，其實你不用太過擔心。”

    褚靈笑了笑，道：“我查到了一些有趣的信息，你可以看一看。”

    車廂的中間，浮現(xiàn)出一枚又一枚的彈窗。

    文件打包飛掠在這片精神空間之中。

    “因為他去了光明城的緣故……我才開始調(diào)查的……從那被更改的身份代碼查起……”

    顧慎神情凝重，緩緩翻閱。

    這位顧家少主八年前，被送出東洲，送到了要塞，為了防止被追查，守陵人動用了神座的最高權(quán)限，替他改寫了所有的身份代碼。

    “從披月城要塞開始，他先是拜入了第四軍團麾下，從斥候做起，開始一步一步的晉升之路。這份檔案沒有加密，因為這里沒有什么秘密可言，完全就是一個小人物的奮斗史……值得一提的是，顧南風(fēng)身上的圓頂斗篷，是北洲名將‘銹骨’的贈物，霧隱披風(fēng)。”

    檔案里用干凈簡練的文字，記載了一個身份代碼為cn021，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人物，用八年時間，一步一步登上第四軍團高位的記錄……

    八年很漫長。

    八年也很短暫。

    對于一個離鄉(xiāng)者而言，八年太長，漂泊在外的兩千多個日夜，俱是孤獨和流離。

    對于一個奮斗者而言，八年太短，一步一個臺階，走不了太遠。

    可對顧南風(fēng)而言，八年……他最終成為了“銹骨”的副官。

    而檔案cn021的記錄也到此為止。

    或許是因為他長野少主的身份……被銹骨大將所知，于是這份檔案停止了記入，以及更迭。

    檔案的最后，是銹骨大將的特別標注：由于cn021的卓越貢獻，北洲決定不再將其檔案錄入深海，就此封存。

    沒有人知道cn021是誰。

    除了源代碼褚靈。

    “另外，還有一件事情，頗有深意，值得挖掘……”

    褚靈意味深長道：“北洲大將銹骨，也曾在光明城中進修，他與光明神座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或許這就是顧南風(fēng)能從光明城借出信物的原因？cn021的檔案沒有其他信息，我也無法探知到更多的消息。但我認為使徒信物這種圣物，單單憑借顧家未來家主的名字……還不夠借走。”

    “你的意思是，顧南風(fēng)與西洲還有額外的聯(lián)系？”顧慎瞇起雙眼，“那么他回長野，背后也有后盾。”

    “大概率。”褚靈頓了頓，道：“但也只是概率。”

    “不論如何……我都沒有擔心他的必要了。”

    “如果顧南風(fēng)選擇留在北洲，成為新一代的名將，只是時間問題。”顧慎看完檔案，松了口氣，道：“可他卻選擇返回長野……想必在歸鄉(xiāng)之前，這里的困局，他早已了然。”

    顧慎心境逐漸平復(fù)下來。

    其實他也清楚。

    在法案談判之事上，他能做的……就是在需要自己的時刻，推一把力。

    在局勢明朗之前，靜觀其變便好。

    “比起顧南風(fēng)，更需要擔憂的……是我自己。”顧慎笑了笑，“來到長野之后，我隱約有種不太妙的感覺，尤其是羅胖子對我說的那句話。”

    他時常聽三所之人，聽到顧慎的名字。

    “周濟人在裁決所里有不少敵人。”褚靈輕聲道：“你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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