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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作為【源代碼】，她做出“相信”或者“不相信”的選擇，也是要基于數(shù)據(jù)庫檢索之后的結(jié)果，去進(jìn)行判定。

    也就是說。

    她的世界里，存在，才會相信。

    這是與“祈愿術(shù)”截然相反的兩個世界。

    或者說……兩種信仰。

    “那么，我……錯了嗎？”褚靈惘然，有些無措地望向顧慎，語氣里帶著求助。

    “不。”

    顧慎搖了搖頭。

    “你沒有錯。”

    “那么……是她錯了？”

    顧慎再次搖了搖頭：“不……她也沒有錯?！?

    這世界上存在著一種無形的屏障，那是【源代碼】幾乎無法逾越的“認(rèn)知屏障”，一個生活在數(shù)據(jù)中的代碼，要怎樣才可能去理解邏輯之外的“祈愿術(shù)”……

    “那么……”

    褚靈困惑道：“我們……都對？”

    她望向顧慎。

    這一次，顧慎依舊是搖頭。

    “我不知道。”顧慎認(rèn)真地說道：“這個問題，我不知道孰對孰錯……或許根本就沒有對錯。如果你家樓下有一株草，但你從未見過，那么在你的世界里，它是不是真的存在呢？”

    褚靈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不過有一句話，我知道是對的?！?

    “有些竭盡全力，都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再去想了?！?

    顧慎來到少女面前，依舊如往日那般，微微半蹲下身子。

    這一次褚靈沒有睡著。

    而顧慎鼓起勇氣，做了一件自己前幾天就一直很想做的事情。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靠近，少女在精神世界的存在宛若真人，這么近的距離……仿佛能夠聽到呼吸，以及紊亂的心跳。

    褚靈就這么側(cè)躺著。

    她抿起嘴唇，有些緊張地看著顧慎的手掌靠近，沒有躲閃。

    最后這枚手掌，落在了自己的腦袋上。

    熟悉的……溫度。

    顧慎柔聲道：“這個道理很簡單，外面的每個人都會這么做……有時候，只需要等一等，就會有答案了?！?

    在遇到無法解決的問題時，暫時擱下。

    這并不是放棄。

    而是等待更好的時機(jī)。

    “等一等……為什么就會有答案？”

    褚靈更加不解，喃喃道：“答案從未變過，一直就在那里?！?

    數(shù)據(jù)是不會變動的。

    顧慎想了很久，最終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因?yàn)椤谏詈５臄?shù)據(jù)庫里，永遠(yuǎn)只記載著‘過去’，而沒有記載‘未來’。”

    這一句話，讓褚靈困惑，黯然的眼神中，出現(xiàn)了一縷光亮。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深海的數(shù)據(jù)庫里……只記載著過去……卻沒有記載未來……”

    褚靈低聲喃喃，重復(fù)著顧慎的話語。

    無數(shù)次的檢索，沒有結(jié)果。

    不是因?yàn)樗e了。

    或許只是因?yàn)椤鸢覆⒉辉谶^去，而是在未來。

    她再次閉上雙眼。

    錯亂的思緒。

    混亂的邏輯。

    仿佛在這一刻……恢復(fù)了平靜。

    “感覺怎么樣？”

    顧慎替少女把亂掉的發(fā)絲捋好，然后緩緩揉捏著腦袋，他有些好奇，不知道在精神世界里按摩……褚靈有什么感覺？

    再次開口，卻沒有得到回應(yīng)。

    只聽見少女輕輕的呼吸聲音，回蕩在車廂里。

    “睡……睡著了？”

    顧慎有些訝異，又想起少女先前的話，【源代碼】是不會睡著的。

    這是又開始新的一輪檢索了么？

    自己這位“陪睡”，是不是該撤了？

    他小心翼翼地抽手，一只雪白柔荑搭在自己掌背。

    “繼續(xù)……”

    褚靈面頰微微有些泛紅。

    她輕聲喃喃，像是一只貓咪：“很舒服，不要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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