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希望是最珍貴的禮物-《光明壁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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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他最看不透的地方。
……
……
淮蔭是江北的一座小城,這座小城十分安靜,與江北其他地帶的城市不太一樣,雖然也處在北方,但時常沐浴在陽光里。
與江南相比,江北的經濟發展要稍稍滯后幾年。
某些偏遠的小城,還保留著“綠皮火車”這樣的交通出行方式,即便是深海全面鏈接的時代……也并不是所有的城市,都在拼命向前跑。
綠皮火車停靠在淮蔭站。
好幾位西裝革履的男人,早早就筆挺地等在車站外,與周圍的人群相比,他們的衣著實在格格不入,太過顯眼……像淮蔭這樣的小城,很少會出現這樣的“商務人士”。
這幾位西裝男人神情緊張,東張西望,他們的懷中抱著迎接牌。
這看上去分明是迎接貴族少爺的仗勢。
而迎接牌的上面……的確寫了少爺兩個字。
“白袖少爺……”
綠皮火車上下來了許多人。
其中一位相貌白凈的少年,隔著很遠就看到了人群中高高舉起的那塊牌子,他無聲地嘆了一口氣,輕念了一句這令人羞恥的歡迎語,連忙壓低帽檐,快步前行。
他這趟一個人出行,就是不想見到白家的人。
白袖要找到是于束的家人。
他的權限足夠高。
知道了“渠龍”的名字,后續的調查就沒什么困難,【深海】為他找到了“于束”的檔案。
出生于淮蔭城,父母健在,有一個妹妹。
在抹去自己的姓名之前,他似乎有一個還不錯的家庭……
白袖看完檔案之后,不太明白,于束為什么要選擇成為“獻命者”。
他用了一個小時,找到了【深海】數據庫中記載的,于束父母現在居住的地址……這座小城里并沒有很多高樓大廈,但是有很多相鄰坐落的宅院。
于束的父母就住在一個老院子里,雖然住了十年,但看上去并不破舊,墻頭還放著幾盆綠植,或許是因為常年打理的緣故,站在院門外,也能感受到院子里的蓬勃生機。
白袖敲門之前,有些猶豫。
他整了整衣著,調整好情緒,然后敲響了屋門。
院子里有輕盈的腳步聲。
跑來開門的是于束的妹妹。
“……是哥哥!哥哥回來了!”
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女孩,啪嗒啪嗒跑了過來,還沒開門,就奶聲奶氣地開口,聲音滿是驚喜。
開門之后,女孩看到了一張陌生的面容。
她有些惘然。
“我是……于束的朋友。”白袖微微低眉,他猶豫了一下,蹲下身子,輕聲道:“你的父母呢?”
小女孩眨了眨眼,半個身子躲在門后面,但并不怕生。
或許是因為白袖長得很好看的緣故。
她回頭看了看屋子……
想了很久,小丫頭雙手絞在一起,十分認真地一字一句念出聲來:“媽媽……爸爸……在屋子里……媽媽在照顧爸爸。”
白袖溫柔笑了笑,又問道:“我可以進來么?”
屋子里走出了一位婦人,神情有些憔悴,她沾染油煙的雙手正放在圍裙上擦拭,看到白袖的出現,有些局促,捏著圍裙一角,柔聲道:“不嫌棄的話……就進屋子,喝杯茶吧。”
白袖進了院子。
這的確是很有生機的院子。
院子里搭建了乘涼的綠蔭棚子,墻上畫著大大的涂鴉,他目光瞥見了涂鴉的墻角,有一個畫滿了叉叉的粉筆日歷,擦了很多遍,又寫了很多遍……小丫頭松開門把手后,就屁顛屁顛跑到了墻的角落,撿起了磨平的粉筆,在墻角日歷的最新日期上,力道很輕地畫了一個叉。
進屋之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屋子里的設施很簡單,一張普通的床榻,一套復雜的儀器,還有一個形如枯槁的男人。
白袖默默環顧一圈。
除此以外,家徒四壁。
他無法理解……為白家奉獻一切的男人,為何會落到如此境地?
于束當獻命者的這些年里,他的家人,理應得到最高規格的對待。
白袖的精神力無聲地蔓延,他望向躺在床榻上的男人,于束的父親瘦弱地像是一張紙,那開敞的胸膛里,幾乎傳不出有力的心跳聲音,就連一旁的心電圖儀器,也只顯示輕微的起伏……
白袖想要看一看,這究竟是什么病,是不是真的無法救治。
而精神力接觸之后。
他意識到事情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這個躺在床榻上的男人,已經沒有了意識,精神全部粉碎……維持著基本的生命體征,已經是一個奇跡。
對于正常情況下的“昏厥”,或者“意識丟失”……他還有辦法。
可這種情況。
別說是自己,就算是神座來了,也束手無策,誰都無法救治一個失去了靈魂的空殼。
“辛苦你大老遠跑一趟……于束在北洲過得還好嗎?”
于束的母親捧著熱茶,她有些緊張地望著白袖,這個年輕人看起來很像是大戶人家的貴公子,于束真的有機會認識這樣的朋友嗎?
北洲……
【深海】的檔案里,記載了于束成為獻命者之前的事跡,可卻無法記載于束離開淮蔭前,對父母的交代,這畢竟是一個不重要的人,一粒時代的塵埃,沒有人會在意他說了什么,就像是沒有人會在意……他去往了何處。
白袖抿了一口茶。
門外響起了醇厚有力的聲音。
“佘夫人!還記得我嗎?”
“阿束時常念叨著你,說要回來看看……只可惜他還在駐守要塞,我和小袖子休了年假,正好路過淮蔭,就替他來看看你。”一個衣著樸實的中年男人推門而入,他的笑容很是和善,笑聲里滿是歡快,順手就抱起了那個蹲在墻角畫畫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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