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黑暗中的他-《光明壁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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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來說,【風瞳】能夠將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只是……此刻的【風瞳】,卻出現了微妙的變化,有極高的權限,幫助白澤生,抹去了離開小巷之后的身影。
所謂的抹去,不是將整段影像都抹去。
而是……只抹去一個人。
他仿佛變成了一個幽靈,出現在雪禁城的任何地方,都不會被記錄。
半小時后。
白澤生抵達了目的地,一座極其偏僻的老舊宅院,他推開院門,里面設施簡陋,只有一間打了地基的木屋,廳堂有布簾隨風搖曳。
如果有人在這里嘗試鏈接【深海】,就會發現,屋子里沒有任何信號。
這是一片“漆黑之地”。
各種意義上的“漆黑”。
除了沒有【深海】的鏈接信號……這里也沒有光。
白澤生站在屋前,他躬身行禮,收斂心底的全部心思,緩緩說道。
“還是老樣子……胡同里沒有動靜,找不到好的機會。”
木屋里沒有立即傳來回音。
白澤生保持著躬身行禮的姿勢,準備按照往日的習慣,離開這間院子……布簾之外,緩緩凸顯了一道熟悉的瘦高身影。
“大人邀請你進屋一敘。”
白澤生皺了皺眉。
他抬起頭,望向掀開布簾的“靳先生”,苔原一別,已近一年……迄今為止他都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是真實的。
因為這實在太瘋狂。
在自己掩護下,逃離茵塔的那個家伙……竟然在半年之后大搖大擺回到了東洲,并且選擇在長野定居。
這都不算什么。
畢竟【深海】數據庫里,沒有比對成功的血例,暫時不用擔心被發現。
最瘋狂的是……
白澤生深吸一口氣。
他走了進去。
木屋里一片漆黑,視線有些不太適應,但進入簾布之后,立即有甘甜醇厚的香氣飄蕩而來,木屋里擺放著好幾個木架,在其上違背季節時令的爬滿了一串串葡萄。
一個身著普通黑色布衫,仿佛與四周黑暗都融為一體的少年,盤坐在木屋的地板之上,在這本已足夠黑暗的環境中……他選擇緊緊閉上雙眼。
這是心甘情愿地當一個瞎子。
白澤生無法理解這樣的行為,更不敢直視黑暗中的少年,因為單單是靠近幾步……他就能感受到莫大的壓力,這是一種讓人無法呼吸的壓迫感。
這是……神威!
“酒大人……”
白澤生艱難完成了揖禮,嘶聲開口。
誰能想到,源之塔的“酒神座”,竟然親身抵達了東洲?
并且……在雪禁城定居!
當第一次看到這個少年的時候,白澤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位上一次派遣【使徒】的事情,在五洲范圍內都引起了劇烈的爭議。
因為大都的憤怒抗議,五洲議會重新界定了【使徒】的行走界限,以及動用【信物】必須要遵守的條約。
而這一次。
神座親至。
諷刺的是……這件事情即便被曝光,五洲議會也不會發出任何駁斥之音,因為無人有權干涉【神座】的行動,他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只是礙于最高席之間的默契。
各大洲的神座,通常情況下,不會逾越大洲的界限,去抵達另外的鄰洲。
除非有特殊的任務。
譬如數年一遇的超大型災境,所在洲的那位神座碰巧有事,無法抽身,需要其他人幫忙清理……這種情況下,外洲神座才會出面。
有人說,這一年的雪禁城,是二十年來最平靜的一年。
宮紫摘下火種之夢后。
雪禁城內,忽然變得安靜下來……白袖不出,顧慎閉關,三所五大家的子弟打來打去,但很少有驚艷之輩。
但白澤生知道。
這一年的雪禁城,之所以平靜……是因為它即將迎來有史以來最大的“浪潮”。
酒神座在雪禁城居住了接近半年。
這半年。
白澤生的每一次“覲見”,都難免有些提心吊膽。
這里距離“清冢”并不是很遠。
傳聞中“睡去”的那個男人,萬一什么時候就醒過來了呢?
酒神座這樣的人物,去到任何地方,都可以全身而退……只是那個時候,自己就將死無葬身之地。
黑暗中,傳來了少年的聲音。
“你在害怕……”
“你在害怕顧長志。”
那個少年輕聲開口,他雖然沒有睜眼,但卻仿佛洞穿了世人的一切精神,一切靈魂,一切心思。
“既然選擇追隨我……就要做好奉獻一切的準備啊。”
他的聲音里帶著淡淡的責怪。
一縷小小的精神,落在凡俗的身上。
就是一座大山。
白澤生神情蒼白,他連忙將所有雜念,都搬出腦海。
“放心吧……有我在,無需畏懼任何人。”
酒神座的聲音,是這世上最大的鼓舞!
白澤生感到壓力驟然消失。
他半跪在木屋的地板之上,鼓起勇氣,在黑暗中抬頭望去。
此刻,在少年神座的身旁,還靜立著另外一個身材瘦削的“年輕人”,看其站姿,似乎是侍奉在神座一旁的侍者,與靳先生一樣,一左一右。
“有一件事情……需要你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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