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客人-《光明壁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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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珰”的一聲!
顧慎并沒有成功將自己的精神力引召而出,只不過熾火攜帶的威勢,并沒有完全被金箍攔下。
這股威勢,撞擊在外附甲胄之上!
“咔嚓……”
阿旒爾瞳孔收縮。
只見那個年輕人,兩指按在眉心之后。
下一刻他的身上,響起了一道刺耳的轟鳴之音……
“轟”的一聲,這件無比堅韌三階源甲,便被撐得鼓蕩而起,最終炸裂,破碎成一片片的破爛碎布。
“這……這是怎么回事?”
阿旒爾無法理解這一幕。
她的目光始終停留在顧慎身上,作為一個實力抵達了【封號】的使徒,她在剛剛的一瞬,仿佛看到了一股極其可怕的力量,在顧慎額首位置降臨。
是斗戰神座的神力么?
撐碎三階源甲的……又似乎不是這股力量?
那么,是顧慎自身的力量,沖破了這件源甲,那是什么力量?
阿旒爾意味深長地望向顧慎。
后者神情沒什么變化,只是平靜看著地上的狼藉。
“三階源甲……能承載三階段超凡者的沖擊,但似乎無法承載瞬間的強大爆發。”
顧慎皺了皺眉,道:“我的熾火被‘斗戰金箍’攔截大部分,僅僅震蕩出了一部分的威勢,這股威勢大概只有第九層中階的水準,理論上還處于抵抗范圍才是,這件源甲就破碎了?”
他抬起頭,看到了阿繆爾的復雜神情。
“抱歉……”顧慎有些尷尬,說道:“我沒想到會掙碎這玩意兒,這件源甲的賠償我會支付的……另外,我有些好奇,北洲最高品質的源甲是幾階?”
“這件源甲……不用賠了。”
阿旒爾苦笑一聲,坦誠說道:“與你相比,這實在不是什么重要物件。目前北洲研發出的源甲,最高是七階。”
“七階?!”
顧慎被這個數字震驚了一下。
似乎不太對……
六層到九層的超凡者,使用第三階。
十層到十二層,使用第四階。
第五階源甲是封號佩戴。
那么第六階,第七階是……?
“由于超凡源質的力量,比我們想象中要更強大……超凡者的潛能和爆發力,往往會超過源甲的承載上限。”阿旒爾誠懇說道:“如您一般的天才,為了確保行動安全,往往會佩戴更高一階的源甲。”
是這樣么……自己應該佩戴四階源甲。
那么似乎就說得通了,封號強者佩戴第六階源甲,至于第七階源甲,便是留給封號中的頂級強者……這艘源能艇上可是足足懸掛著近百件的備用三階源甲。
即便是北洲大將麾下的精銳隊,也不太可能編排出這么多數量的“三階超凡者”進入一只源能艇。
三階超凡者,可不是簡單貨色……從踏入第六層開始,他們便是逐漸參悟領域的存在了。
這是任何勢力都不可忽視的“中堅戰力”!
如果說這些源甲……是留給二階段超凡者的,那么的確堪稱堅固異常了。
畢竟,顧慎的肉身力量,無法將其掙碎。
源能艇啟動。
這艘巨鯨“緩慢”升空,吞吐云氣,向著北洲的目的地進發。
……
……
北洲。
牯堡要塞。
深夜,潔白的病房里,儀器運轉,治療系封印物散發的輝光,籠罩在這間病房之中。
病床上躺著一個形如枯槁的男人。
他的神情萬分疲倦。
緩緩睜開了雙眼。
“洪衷先生,你醒了。”
病房之外,有不少人在等待,此刻坐在洪衷床頭的,是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他有著一張兇狠如野獸的粗獷面孔,聲線卻異常柔和。
“你……是……”
洪衷伸出干枯手掌,揉了揉自己額頭。
依舊是一片滾燙。
這個世界仿佛都在旋轉,自己輕飄飄如一枚草屑,隨時可能會被浪花淹沒。
“我姓鄒,鄒海,是林霖準將的副官。”
鄒海緩緩說道:“你已經昏迷三天了……”
原先軍方準備為這個幸運的“生還者”,做最后的精神鑒定,結果洪衷卻忽然失去了意識。
這一次。
生死簿再次出現了異樣。
他的“精神存在痕跡”消失,但詭異的是,生命跡象依舊存在……這個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心跳依舊在跳動,理論上只要輸送營養液,便可以繼續活著。
沒有人遭遇過這種情況。
這是第一例。
于是牯堡要塞的精神分析師,只能選擇等待。
三天之后,他們終于等到了“病人”的清醒。
“精神……鑒定……”
這句話,仿佛將洪衷拉回了現實世界。
他仿佛是一個游離在現實世界之外的孤魂野鬼,剛剛夢游而歸,那張憔悴的面容,蒼白到沒有絲毫血色,在聽到鄒海的名字之后,緩緩重復著呢喃之音。
“鄒……鄒海……”
洪衷腦海中的記憶,重新變得鮮活起來。
“我認得你……鄒副官。”
這是牯堡要塞林霖準將的左膀右臂,他曾在調查軍團出發前與這位鄒副官見過一面。
“咳……”
洪衷劇烈咳嗽了一聲。
洶涌的回憶如潮水一般涌來,這個枯躺了三天的男人,在此刻陡然想起了自己的“使命”,他忽然變得激動起來,一下子握住了鄒海的手掌。
洪衷坐起身子,他咬緊牙關,聲音沙啞道:“迷宮三十八任務……調查成功了,第十七條探索路線是正確的,我……我看到了‘綠洲’!”
他的情緒異常激動。
病床一側,懸掛的瓶瓶罐罐,營養液,葡萄糖,都劇烈搖晃起來。
鄒副官的神色有些復雜。
他輕輕伸出一只手,合攏覆在洪衷的掌上,示意他不必激動。
這個枯瘦的男人,看起來隨時可能會倒下,但昏睡三天后,清醒所說的第一句話,便是交代此次任務的重大發現……這樣鞠躬盡瘁的調查者,怎么能讓人懷疑他的忠心?
這是一個老兵。
進入調查軍團已經接近二十年了。
“其他人呢?”
鄒海輕聲問道。
但就是這么輕飄飄的一句話。
卻仿若重錘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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