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許久之后,冢鬼緩了過來:“謝謝……我記住了。” “還有,有些時候不要逞能。” 顧慎絮絮叨叨說道:“你腦袋里裝的那些東西,有七分,倒出來三兩分就好了。全都倒出來了,別人該怎么看你?這一次不把你從天鞘基地里拉出來……那些研究組成員下一步的研究目標,可能就不是‘風暴方程式’,而是你了。” “超出時代一步,叫做天才。” “超出兩步,三步,一百步這叫瘋子。” “你知道活性70%的天鞘炸彈,威力有多恐怖嗎?” 顧慎怒罵道:“在凍湖地底五百米,差點把老子炸地灰飛煙滅!” “我。” 冢鬼捂著腦袋,他聲音沙啞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會記得這些……那段‘方程’,那些代碼,還有古文……好像是刻在我血液里的,我忘不掉,也控制不住。” “對不起對不起村。” 冢鬼靠在墻上,語氣也弱了三分。 他主動來找顧慎,本來是有許多話想問,可是初一交鋒他就知道自己錯了,自己哪里能是顧慎的對手?這家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現在他腦海里一團亂麻,完全陷入了被動。 顧慎輕嘆一聲。 他看著倒霉蛋的眼神,變得柔和了許多:“好吧,我原諒你了……還有事嗎?” “沒什么事情的話,回去好好休息吧,回去記得繼續‘拆解’我給你的古文,過兩天我找你拿。”顧慎回身擺了擺手。 靠在小巷石壁上的冢鬼,聲音很輕地問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知道的?” 顧慎頓了頓。 冢鬼道:“所以……那場夢,確實是真的,對嗎?” 顧慎微微回首,他看著月光下,冢鬼那張蒼白的面孔。 有些事情,不能刨根問底。 多魯河任務中。 北洲軍團已經付出了很多犧牲。 而中央城重新飛升,依靠的就是旅者的火種。 所以即便是在只有兩人獨處的清冢陵園之中,白術先生依舊打斷了顧慎的問話,終止了關于“旅者”的話題。 言外之意,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在七神明顯分出陣營的暗流洶涌下,兩洲聯盟需要力保“旅者火種”的安全,基于對“占卜術”和“未知命運神器”的考慮一一。 關于旅者還活著的絕密信息,必須要在因果層面鎖死。 只要不在臺面上點破,那么理論上來說……五洲的格局,就不會因此發生劇烈波動。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顧慎面無表情地說道:“你是真的摔壞了腦袋,還是沒聽懂我剛剛說的話?” 冢鬼一怔。 下一刻。 顧慎從隨身攜帶的“神跡之銀”匣子之中,取出了一枚天鞘碎片,在凍湖地底與韓當廝殺所得到的碎片,絕大部分都交給了老爺子,用來秘密制作更多的天鞘武器,以備不時之需。 而顧慎還是留下了一些,自己貼身保管。 “嗤嗤嗤。” 天鞘碎片刺入肌膚,漆黑的詛咒之氣頃刻之間掠入顧慎體內。 “喂。” 他注視著冢鬼,淡淡道:“看著我的眼睛。” 冢鬼望向顧慎的雙眼。 顧慎以指尖熾火接觸傷口。 下一刻。 小巷場景迅速變化。 天旋地轉,睡意來襲,靠在墻壁上的冢鬼,軟綿綿滑到了墻根。 而當他再睜開眼,就來到了熟悉的黑雪山之中,他依舊是那個被困在軀殼中的孤獨靈魂……而面前大雪散開,露出了一道年輕威嚴的黑袍身影。 顧慎與以往并沒有什么不同,他雙手按著膝蓋,盤坐在雪山山頂。 “嘩啦啦。” 風雪倒卷,旅者抬頭,注視著顧慎。 “解毒。” 顧慎伸出手,他這一次沒有一句多余的話,只是平靜看著石壁上的“旅者”,他直視著那雙清澈,困惑,迷茫的雙眼。 但這一次。 旅者沒有第一時間給顧慎解毒。 他聲音干枯地笑道:“這么點詛咒這么著急么?” 旅者的精神,明顯好轉了許多。 這些日子。 由于苔原剿殺,顧慎主動汲取了大量的天鞘詛咒,而隨著他一次次來到黑雪山,被困鎖在石壁上的旅者,從一開始的只字不吐,到后面的逐漸開口……現在已經會主動和顧慎交談了。 兩人之間的主被動關系,開始慢慢顛倒。 如今,反倒是顧慎“守口如瓶”。 并不是顧慎不想攀談了。 而是他已經意識到了,這軀殼里的靈魂就是現實世界的冢鬼。 而被長矛和箭雨鎖在黑雪山上的“旅者”,正在依靠著自己帶來的天鞘詛咒,逐漸恢復力量,這種情況與“真理之尺”內的景象,很是相似。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