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長野,顧氏宗堂。 兩位老爺子一如既往地垂釣,只不過這一次……魚簍里滿滿當(dāng)當(dāng),都是上鉤的活魚。 自從紅湖那一日,得知了顧慎活著的消息。 顧騎麟的臉上便多出了許多笑意。 人活一口氣。 所謂的一口氣,其實(shí)就是一個念想。 顧騎麟活到這個歲數(shù),他所在意的那些“人”,大多已經(jīng)離世了。 至于看好的晚輩。 如今就只剩下顧南風(fēng)和顧慎,前者不必多說,自打出生以來就沒讓他操過心。 顧南風(fēng)是家族之中的典型長子,能力強(qiáng),懂事早,識大體,簡直就是一個完美的家主人選。 至于顧慎。 在老爺子心中,這是一個和所有人都不太一樣的“孩子”。 無論過去多少年,在他心中都是如此。 顧騎麟這一輩子,唯一虧欠的晚輩,就是顧長志。 顧長志離開的太早。 他所虧欠的那些東西,無法彌補(bǔ)……于是便下意識的將這份“虧欠”轉(zhuǎn)移到了顧慎的身上。 顧慎是顧長志看中的傳人。 所以。 顧慎也是顧家的人。 哪怕身體之中流淌的血液并不同,但顧騎麟將其視為己出。 當(dāng)年,顧氏為顧慎提供了相當(dāng)可靠的庇護(hù)。 如今。 顧慎便成為了顧氏最驕傲的人物。 宗堂外響起一陣喧囂之音。 顧騎麟沒有回頭,他坐在椅子上,安詳?shù)亻]著眼睛,手掌虛握釣竿,感受著湖面帶來的震顫。 釣魚這種事情,動用精神力就沒有意思了。 一道披著斗篷的年輕身影,腳步輕緩,來到兩位老人家的背后。 顧騎麟笑著開口:“西洲之行還順利嗎?” 收竿。 “嘭——” 湖水破開,又是一條大魚,在空中滑出完美的曲線,最終落入老爺子的魚簍之中! “托顧慎的福,還算順利。” 顧南風(fēng)輕輕開口,“見過周老會長。” “什么會不會長的……” 周維笑著擺手,感慨道:“我早就遞交辭職申請了,過些日子等安全委員會那邊找出合適的人選,我就正式辭退‘會長’頭銜。” 安全委員會,如今并沒有實(shí)質(zhì)意義上的正式會長。 周維隱退的消息實(shí)在太突然了。 雖然委員會內(nèi)有許多青年才俊,但真正有資格坐在這個位子上的人……還沒有誕生。 “你可沒那么好的運(yùn)氣。” 顧騎麟笑道:“我看安全委員會會長的頭銜,一年半載也不會有人佩戴……乖乖等著吧,那邊有的是事情讓你操心。” “顧慎擔(dān)任的是‘大裁決官’,又不是大指揮官,你有什么好幸災(zāi)樂禍的?” 周維沒好氣道:“指揮所的那些事情,你也逃不了麻煩。” 看到兩位老人如此有“活力”,顧南風(fēng)忍不住笑了。 在顧氏使團(tuán)的返航路上,他便已經(jīng)聽說了長野這邊的消息。 顧慎封號【壁壘】,并且正式擔(dān)任東洲裁決所的大裁決官! “好了,不說這些……” 顧騎麟沒和周維爭辯,他微微回首,望向顧南風(fēng),道:“這次從根特返航,似乎花費(fèi)了很久啊……” 顧氏使團(tuán)花費(fèi)了小半個月,才從西洲回到長野。 “一方面,是西洲對我進(jìn)行了挽留。” 顧南風(fēng)緩步來到老爺子身后,他伸出雙手,替顧騎麟揉捏肩背。 “另外一方面,我更改了航線,臨時和南洲教會的圣者進(jìn)行了碰面。” 顧騎麟微微皺眉。 “元汀島的談判不是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么?” “不錯。” 顧南風(fēng)道:“元汀島的封鎖線被突破了,教會希望長野能支援一部分超凡者,與源之塔做對抗……所以我與海瞳圣者在公海之上進(jìn)行了會見,耽誤了一些時間。” “有意思。” 顧騎麟冷冷道:“風(fēng)暴教會放著【深海】的精神鏈接不用,偏偏要在現(xiàn)實(shí)世界找你面談,是想炫耀【風(fēng)暴】權(quán)柄在大海之上的能量嗎?” “倒也不是。” 顧南風(fēng)沉默了片刻,道:“是我讓海瞳圣者來公海找我的。” 顧騎麟和周維不約而同投來困惑的目光。 站在兩位老爺子背后的顧南風(fēng),平靜道:“這次在光明城發(fā)生的事情有些多,希望二位能多一些耐心……” …… …… “我沒那么多的耐心……” 雪禁城入口處的茶樓,人聲鼎沸,隔間之中甚是寂靜。 沈離急得挑起了眉毛。 他看了眼顧慎,又看了眼慕晚秋,提高了聲音:“所以冥王神殿里到底有什么,你們打架最后的結(jié)果又是什么?” “……” 慕晚秋只是默默喝茶,并不答話。 顧慎則是夾了一筷子牛肉,細(xì)嚼慢咽。 “你們怎么啞巴了……難道我不是使徒嗎?為什么這么重要的任務(wù),都不通知我一聲?” 沈離憤憤不平。 “青河的那座冥王神殿已經(jīng)荒廢了,里面沒什么值錢東西。” 最后還是慕晚秋主動開口,道:“這個任務(wù)并沒有什么危險(xiǎn),也沒有什么麻煩,所以就沒喊上你。” 冥王神殿里都是基因法案的殘余艙體。 這個秘密,涉及到顧慎的身世。 所以慕晚秋不會主動泄露。 這次青河之行,的確很是平淡,唯一讓她印象深刻的,就是那個好不容易逃出凜鐵山災(zāi)境,卻還是被冥毒吞噬的可憐人,趁著清醒時刻,窮盡最后一絲力氣,把自己鎖在棺木之中。 這個故事,也不好對沈離去說。 “至于我和顧慎打架的結(jié)果……當(dāng)然是我輸了。” 慕晚秋心平氣和道:“這應(yīng)該沒什么懸念吧。” “我想看影像。” 沈離咬牙切齒道:“我當(dāng)然知道你輸了,我想看你是怎么輸?shù)模 ? “沒有影像。” 慕晚秋淡淡道:“打架的時候我切斷了【深海】的信息捕捉功能。” 開什么玩笑,她可是使徒! 這一架如果攝錄影像,傳到深水區(qū)里,那還了得! 顧慎默默抿了口茶水。 影像這東西,還真有…… 褚靈一直全程觀戰(zhàn),零零幺車廂之中一定有保存下來的戰(zhàn)斗影像。 只不過這東西會被封鎖在陣列盒海域之中,絕對不會外傳。 “這一戰(zhàn),我贏得并不多。” 顧慎清了清嗓子,緩緩開口:“如果非要算的話……就算是小勝吧。” “不是,小勝?” 沈離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開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