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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之塔塔尖，無數(shù)光明凝聚，最終匯聚成一道衰老身影。

    深海降臨。

    “我的準(zhǔn)備……差不多完成了。”

    他望向端坐王座上的紅袍男人。

    “哦？”

    清朧的面前懸浮著數(shù)之不清的棋枰，除此之外，還有成千上萬的云霧鏡面。

    其中有一面鏡子，正倒映著光明城的景象。

    這幾日，光明城發(fā)生的事情，他都看在眼里。

    “你確定，你的準(zhǔn)備已經(jīng)完成了？”

    清朧笑道：“光明教會的那些精神信仰，可還沒有回收……”

    深海輕輕道：“這些信仰不重要。”

    清朧瞇起雙眼。

    人類與AI對弈，想要面臨的最大困境，就是雙方思維和算力的高度不在一個層面。

    你所看到的全部，只是對方視野中的一角。

    清朧之所以提出，要讓深海自己解決第十一次升級所需要的精神算力，一方面是他還不能完全信任眼前的主系統(tǒng)，另外一方面便是……他想看看在條件苛刻的極限環(huán)境之下，得到權(quán)限允許的深海，究竟能做出怎樣的操作。

    “據(jù)我所知，這些光明教會暗度陳倉送出的棋子，已經(jīng)偷偷轉(zhuǎn)化的那些信仰……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

    清朧道：“你現(xiàn)在需要盡可能募集這世上散落的每一份算力……光明教會是你最大的底牌。”

    “是。”

    深海抬起頭來，誠懇道：“但即便我回收這些信仰，算力依舊不夠，不是么？”

    “所以你干脆就不回收了？”

    清朧皺起眉頭。

    誠然。

    這些人留在五洲各地，未來還可以源源不斷為深海提供更多的算力，這些人已經(jīng)組成了一張網(wǎng)，可如今還不是收網(wǎng)的時候么？

    即便是他，也不太明白深海要做什么了。

    “是否回收這些信仰，是你的自由。”

    清朧平靜道：“我只在乎最終的結(jié)果，如果你無法完成第十一次升級，我不會考慮推行覺醒法案……有一點我必須要提醒你，你看中的那位接班人，正在拔除西海渡根植已久的權(quán)力，而那直接影響到你的信仰根基。”

    孟西洲已經(jīng)立下了明令，要求光明神殿不得外派暗子，至少這段時間不能。

    “她做的這些事情，其實也不重要。”

    深海笑道：“西洲這些暗子的任務(wù)，就是發(fā)展信仰……可如果有一天覺醒法案能夠全方面推行頒布，于我而言，他們便失去了存在的意義，無論是繼續(xù)發(fā)展，還是收回，都不重要。”

    深海，不是光明神座。

    他不在乎光明信仰發(fā)展到了怎樣的地步。

    他在乎的就只是自己升級所需要的精神算力能否湊齊……

    以及未來的覺醒法案，是否可以順利推行。

    AI眼中的棋局，只有終點。

    中間的途徑，沒那么重要。

    所以他才會刻意找到顧南風(fēng)，希望后者可以考慮聯(lián)姻，當(dāng)初紅湖湖底的提議只是一個鋪墊，如果西洲只需要收回全部暗子，就可以換來覺醒法案的頒布。

    那么深海一萬個樂意。

    既然可以直接抵達(dá)終點，何必彎彎繞繞？

    “真有意思……你這么做了，升級需要的精神算力，從哪里來？”

    清朧瞇起雙眼，他面前的無數(shù)云鏡折射輝光。

    整座五洲，都在【深海】和【云鏡】的監(jiān)察下。

    這，就是棋局。

    只是如今迷霧迭起，他看不清深海的落點，以及下一步的指向。

    “請容我賣一個關(guān)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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