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顧慎在心中做出判斷。 他冷靜道:“先救上船,問清楚發生了什么。” …… …… 飛艇緩緩行駛在虛空之中。 奄奄一息的男人,被扶著坐在急救艙中,北洲飛艇內部往往常備一臺緊急治療所用的生命艙體,用來運輸營養液……但對于白蜥而言,這種程度的“療傷”毫無意義。 他的細胞活性被湮滅了。 就算是這臺治療艙的醫治屬性翻一萬倍,也沒有辦法治好他的傷勢。 不過,吊一口氣,讓他好受一些,卻是可以做到的。 顧慎并沒有讓飛艇繼續向蟬翼城行駛,因為返程路上最大的“救兵”,能夠執掌本源之力的大將,已經提前遇上了。 而且壞消息是,大將內部似乎出現了問題。 飛艇懸停在這片虛空之中,顧慎派遣火靈采集著這片虛空之中的殘余源質,默默在凈土之中用“心流之力”推演著此地發生的事情,只不過銹骨的劍氣殺傷力太強,這片虛空被絞地粉碎,他所能收集到的情報實在有限。 “您還好嗎?” 白袖坐在營養艙前,看到白蜥的呼吸變得均勻,應該是有力氣回話了,連忙關切開口。 “應該……死不掉。” 白蜥虛弱地笑了笑。 “發生了什么?” 顧慎并沒有說那些無用的安慰之語,他來到營養艙前,開門見山點出問題:“我很好奇,你和銹骨大將交手了?” “是……” 白蜥深吸一口氣,他閉上雙眼,似乎是在回憶先前的畫面。 良久的靜默之后。 白蜥沙啞笑道:“準確來說,是銹骨對我出手了。” “銹骨對你出手了?!”顧慎皺眉。 “蟬翼城的情報傳到邊陲,我和銹骨同時抵達,搭乘飛艇……任務目標本來是尋找銀狐。”白蜥望向顧慎,緩緩說道:“然而在飛艇航行到一半的時候,銹骨突然對我出劍,他的劍氣殺傷力很強。我被迫和他展開了戰斗,至于最終的結果,你們已經看到了。” 白袖喃喃道:“你,輸了?” “算是吧……” 白蜥嘆息,搖頭道:“我被先手刺傷,隨后生命本源遭受重創,如果我早有防備的話,這一戰不止于此。” 顧慎問:“既然銹骨贏了,那么他為什么不殺你?他贏了你之后,又去了哪里?” “這一戰,不是只有我一人受傷,他也付出了一定的代價,之所以沒有殺我,或許是看在昔日同袍的份上吧。” 白蜥從容回應:“至于他去了哪,我想他應該是去往銀狐所在的‘坐標’了。” “不可能。” 顧慎否定了這個猜測:“我們和銀狐先生同行,剛剛就是逆向而來。” “沒什么不可能。” 白蜥平靜道:“【舊世界】有太多的門,如果提前知曉這條路徑,那么必然不會按照最遠路線前行。” 顧慎問:“你的意思是……銹骨早就知道了這條路?” “……” 長久的寂靜之后。 白蜥聲音嘶啞:“我知道你們無法接受,但很抱歉,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銹骨是背叛人類的‘罪人’,我懷疑他和【舊世界】的外在族群存在勾結,這次蟬翼城的源質波動,就是他的謀劃。他設計好了一切,而重傷我,也是這個計劃中的一環。” 顧慎和白袖聞言都沉默了。 兩人對視一眼。 “我希望現在就迅速返航……我們需要把【舊世界】發生的事情,匯報給女皇陛下。” 白蜥說道:“只有神座才有力量挽救這一切。” “返航。” 顧慎開口。 “我去探查外部環境。” 白袖則是心有靈犀地站起身子,他離開飛艇,以雷界行者領域籠罩身軀,盤坐在【舊世界】虛空之中,以領域保護飛艇順利前進。 白袖離開之后,源能艇的內部忽然變得很是安靜。 顧慎開始以指尖勾勒陣紋。 他毫不掩蓋自己的行為,熾火的火苗在指尖傾瀉而出……這一道道符文在他和白蜥面前流淌,化為堅固的壁壘,將一切的精神和意識都屏蔽在外,躺在營養艙中的白蜥皺起眉頭,他困惑問道:“顧慎,你在做什么?” “布置陣紋。以防接下來我們的談話被其他人聽到。” 顧慎理所應當地開口,微微停頓一下,道:“雖然……這里只有一個人。” 而且那個人已經很自覺地離開了。 “有這個必要嗎?” 白蜥低眉笑了笑:“有什么話,你可以現在就說。” “我想……還是有這個必要的。” 顧慎沒有理會白蜥的話語。 他默默完成了古文陣紋的布置,看到這片空間徹底封閉,他才繼續開口:“畢竟有些話,只有‘獨處’,才方便開口,不是么?” “……” 白蜥靜靜凝視著眼前的年輕人。 “我不相信銹骨會背叛人類。” 顧慎居高臨下,站在營養艙體前,他懶得兜兜轉轉。 白蜥嘆息:“所以你覺得我在說謊?” “作為第四軍團的最高領袖,銹骨沒有背叛人類的理由。”顧慎直視著營養艙中的男人。 白蜥與顧慎對視。 他只是語調輕柔地拋出了一個問題。 “那么,我呢?” 銹骨身為第四軍團的最高領袖,而白蜥……則是地位相當的第三軍團執掌者。 要論身份,論地位,兩人都沒有背叛人類的可能。 “在那一劍刺中我之前,我和你想的一樣,銹骨沒理由背叛。” 白蜥緩緩說道:“只是這世上有許多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就這么毫無預兆地發生了。如果你一定要找到銹骨背叛的理由,我只能說……或許銹骨已經不再是人類,所以他才會背叛。” “銹骨,不再是人類?”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