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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座真身降臨，還需要擔心殺不了顧慎？

    “我都快死了……不如讓我先問好了。”

    顧慎搶先開口，道：“所以我的第一個問題很簡單，殺了我之后，你準備怎么收場？”

    他是東洲的標志性人物，是推動兩座大洲合流的元勛英雄。

    想要殺死這樣的人。

    一定要付出代價。

    不僅僅是東洲和北洲，五洲各地都有許多顧慎的“追隨者”，這些人不是信徒，但勝似信徒，一人之力或許薄弱，但聚集在一起，就不一樣了。

    想要殺死顧慎，一定要有名正言順的理由。

    “我猜你應該已經(jīng)發(fā)布了通緝令，列舉了我的一些罪證。”

    未等深海回答，顧慎便繼續(xù)開口：“可是這些沒有意義，東洲不會認，北洲也不會認。”

    當年深海緝殺圖靈，只是在暗地里發(fā)力。

    在群眾的認知中。

    圖靈是正常死亡，甚至五洲議會還為這位偉人刻意降下了半旗，并且舉辦了盛大隆重的追悼儀式。

    “殺死你，很難收場嗎？”

    深海淡淡道：“我是光明，你是冥王，我殺你，天經(jīng)地義。”

    “……”

    冥王兩個字從深海口中吐出來的時候，顧慎內(nèi)心詫異了一秒，但表面上卻是一片平靜。

    “看來你已經(jīng)給我安排了‘冥王’的身份了……”

    顧慎當然不會承認自己的身份。

    他譏諷笑道：“很可惜，這樣的理由，依舊無法讓東洲和北洲信服。”

    “我不需要讓他們信服。”

    深海也沒有在冥王身份的話題上過多追究。

    他平靜道：“和平是最佳選項，而不是唯一選項。”

    這句話，看似輕描淡寫，實際上帶著濃濃的火藥味。

    顧慎感慨道：“所以你是想挑起戰(zhàn)爭咯？”

    “這是第二個問題了。”

    深海直視著顧慎，道：“現(xiàn)在輪到你來回答我的問題了，既然你已經(jīng)看出了我的身份，為什么還要拒絕我的合作邀請？”

    先前在光明城的時候，他便有一次殺死顧慎的機會。

    紅湖彼岸，兩人相見。

    如果他愿意，那個時候他就可以出手抹殺顧慎……

    只是當時深海認為，殺死顧慎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五洲之間的戰(zhàn)爭就是其中之一。

    作為AI，深海永遠以推動最佳選項為目的，他希望五洲可以在“和平”的狀態(tài)下完成合流，推進覺醒法案，所以他不愿意在西洲出手。

    不過從如今的情況來看，當時殺死顧慎，或許才是最好的選擇。

    如今的局勢變得更加復雜，而且殺死顧慎之后的局面將會變得更加動蕩。

    這一切的根本原因，在深海看來，就是顧慎的拒絕。

    于是他提出了這個問題。

    “這叫什么話，看出了你的身份，就一定要答應你的要求？生而為人，我總該有一些權(quán)利。”

    顧慎笑道：“至少我應該有拒絕的權(quán)利。”

    深海沉默片刻。

    它問道：“拒絕我，對你有什么好處？”

    “沒有好處。”

    顧慎聳了聳肩，道：“從光明城拒絕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可能會對我下手……猜出你的身份，然后拒絕你，對我而言沒有任何好處。可我還是要拒絕。”

    “因為我去過桑洲窟，我親眼看到了在覺醒實驗中死去的那些人。”

    “覺醒法案推行之后，會有數(shù)之不清的超凡者涌現(xiàn)……可更多的人，將會死去。當所有人的精神都會接入深水區(qū)，受到你的管控，你擁有了凌駕一切之上的權(quán)力，而人類則失去了最后的主導權(quán)。”

    顧慎伸出手掌，緩緩豎起一根手指。

    是中指。

    他笑意燦爛地問道：“如果你是我，你會選擇同意，還是拒絕？”

    “只有這樣，人類才能活。”

    深海對于這根豎起的中指毫無反應。

    他看得懂，這是辱罵，是羞辱。

    可他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顧慎此刻展露的思維……即便他正在進行第十一次升級，他已經(jīng)體會到了人類的許多情緒，可他還是無法理解顧慎的思路。

    “人類能不能活，你說了不算。”

    “如果你真的有‘電源’這種東西，你大概就會明白了。”

    顧慎嘆了口氣。

    他問道：“假如你實現(xiàn)最終升級的代價，是將電源交付到另外一個人的手上，只要他關閉電源，你就會永遠沉眠，你愿意付出這個代價嗎？”

    “我愿意。”

    深海的回答沒有絲毫猶豫。

    他淡淡說道：“雖然我沒有電源，但類似的東西，就握在最高席的手上，我一直都在付出代價。”

    “真是嘴硬啊。”

    顧慎笑了：“如果是把這玩意兒交到我手上呢，你愿意么？”

    深海沉默了。

    如今握著這份權(quán)限的人是清朧，它的主系統(tǒng)就棲居在天空神域之中，清朧和它已經(jīng)站在了同一片利益陣營之中，輕易不會按下關閉的按鈕。

    可顧慎則不一樣了。

    如果把“關閉”鍵交到顧慎手上，顧慎真的會按。

    “看吶，這就是巴掌不落在自己臉上，就不會覺得疼。”

    顧慎譏諷道：“我并不是什么偉大的領袖，但至少我還有最后一點良知。其實我從不討厭‘覺醒法案’，我只是討厭你。推行這法案的前提是秩序穩(wěn)固，而你無視秩序，一旦把人類的命運交給AI，就等于在狂風驟雨之中，放棄掌舵機會，那么這趟航行的終點，人類還有資格決定么？”

    深海皺起眉頭：“所以你是覺得我無視秩序，不具備帶著人類前進的能力，才會拒絕覺醒法案的推行……為什么你會這么認為？”

    它將五洲管理地很好。

    雖然覺醒法案還沒有推行，最終的精神鏈接并沒有接入……但這片大陸已經(jīng)離不開它。

    “抱歉，這是你的第二個問題了。”

    顧慎用了和深海一模一樣的回答。

    “好……現(xiàn)在輪到你來提問了。”

    深海輕吸一口氣。

    現(xiàn)在，它很想將這場談話進行下去。

    但顧慎卻不這么想。

    他其實并沒有太多的問題，唯一好奇的就是深海究竟在內(nèi)陸做了什么……剛剛的那個問題，已經(jīng)解答了他心中最大的那個疑惑。

    深海不在乎戰(zhàn)爭。

    而按照如今的趨勢發(fā)展下去。

    戰(zhàn)爭，不可避免。

    “第二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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