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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斑駁的舊樓底下，他的視線定格在一樓，窗簾沒拉，能看到人影在晃動，寄希望于是她，可看的又不是太真切。

    一個小姑娘提著垃圾袋從樓上蹦蹦跳跳的下來，看都沒看他一眼，隨手一甩，颼飗一下，垃圾袋準(zhǔn)確無誤的被投進(jìn)了垃圾桶。

    那背影，讓他感覺很熟悉，說不出的親切。

    “阿玲，快點，上學(xué)要遲到了。”一個女人從屋里出來，一手把著門，沖里面喊。

    “知道了。”一個小姑娘迅速背著書包從屋里跑出來，背著身子站在李愛軍的對面，對那女人道，“媽，你光知道催我，你倒是快一點啊。”

    “你這孩子，欠收拾。”女人追上孩子，迎頭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李愛軍，一下子就呆住了。

    小姑娘拉著發(fā)呆的女人的胳膊，“媽，趕緊的啊，要不然趕不上公車了。”

    “你怎么找到這來了？”女人問。

    “媽，你說什么胡話呢？”女孩子不曉得這話不是和她說的。

    其實，從女人出屋的時候，李愛軍就認(rèn)出了李秋紅，這不是他親妹子又是誰呢？

    眼睛已經(jīng)沒有了原初的明亮，眼紋出來了，也沒有了原初的青春光澤，一臉倦容。

    “有人說在這里看到你了，我就來了。”

    女孩子聽見李愛軍的聲音，趕忙回過頭，卻是她不認(rèn)識的，只是好奇的盯著他看。

    李秋紅不敢直視哥哥的眼睛，躲躲閃閃道，“我要送孩子上學(xué)。”

    說完，又蹲下身子對女孩子道，“阿玲，喊大舅。”

    “大舅？”小姑娘很疑惑，這是她從出生到現(xiàn)在，第一次聽見這個詞，但是還是對李愛軍認(rèn)真的喊道，“大舅。”

    李愛軍笑著問，“幾歲了？”

    “十歲。”女孩子一點兒也不怯場，轉(zhuǎn)過頭又對李秋紅道，“媽，再磨蹭，就要遲到了！”

    李愛軍情不自禁的想摸小姑娘的腦瓜子，被小姑娘躲開了，手舉在在半空，摸摸鼻子道，“走吧，我送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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