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此情可待成追憶-《我的19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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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解父親的性格,總能從母親的話語中尋到一點蛛絲馬跡。
付霞把另一只手的鋼筆放下,抱著茶杯抿了一口,笑著道,“他啊,首先你看看你的膚色,你應該能猜想到,他肯定是Chinese。”
付堯打斷道,“媽媽,這些我都知道。”
他向來是個有耐心的,卻偏偏在此刻浮躁起來。
不由自主的心煩意亂。
付霞笑著搖搖頭道,“你的脾氣一點不像你爸爸,他是個倔脾氣,有時候敏感的讓人心疼。”
“過分的自尊,有時候是自卑。”付堯大概能猜想到父親肯定出身于貧苦家庭,童年的經歷使他比許多人要敏感,敏感于別人的目光,別人的每一句不經意間說的話。
就好像隔壁的馬來西亞人,明明混的不如他們新加坡人,卻時刻保持一種激昂的戰斗狀態,只要他們話里有一點把柄,立馬反唇相譏。
付霞道,“知道鳳凰男這個詞嗎?現在大陸社會很流行這個詞....”
付堯不懂這個詞,不過他沒有發問,只是一邊在手機上搜索,一邊聽母親繼續在那說。“他是農村出來的,他這一輩子最值得他炫耀的就是他過五關斬六將,通過高考從農村走了出來,進入了中國最頂尖的大學。”付霞說著說著又不自禁陷入了過往,“他很土,再多的錢也洗了他身上的那成土腥氣,有時候好像是怕別人輕看,而故意做那種姿態。”
付堯道,“媽媽,你是城里人。”
對國情,他多少有點了解,中國城鄉二元的巨大詫異,特別是在七八十年代。
付霞昂著頭道,“當然,你姥姥姥爺那時候再不濟也是國企工人,端鐵飯碗的,何況,我們還是皇城根底下的,從出生開始,我們就比所有人多一層優越感,你們啊體會不到。
你是不知道我多為難,我得裝作一個鄉下出來的沒見過世面的土氣小丫頭,對他投以崇拜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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