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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芳道，“我喝不下去，你自己喝吧。”

    李怡瞧瞧老娘的神色，看著不似作假，也就把碗和勺子放在了一邊，小心翼翼的道，“媽，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她總感覺哪里不對(duì)。

    媽媽的苦相中帶的是憂郁，憐傷，悲情，她說不上來。

    媽媽一直是堅(jiān)強(qiáng)的人，樂觀的人，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見過母親有這樣的神色。

    何芳道，“別瞎尋思，媽媽能有什么事，你要是沒事，就洗洗去睡覺吧，我也犯困了，沒力氣和你說話。”

    “媽...”媽媽越是這樣說，李怡越是不放心，她握著媽媽的手，低聲道，“你要是有什么不開心的，和我好好說說好不好？”

    和她老子吵架？

    肯定不是的，下午在舅舅家，老倆口都是有說有笑，正常的很。

    后來，她和她老子先回家的，而她老娘是去了哥哥那里。

    可是，即使是哥哥惹著了老娘，老娘也不該是這幅狀態(tài)的。

    那老娘現(xiàn)在應(yīng)該開了話匣子在家里對(duì)她哥哥大肆批評(píng)才對(duì)，肯定是手舞足蹈的給她哥哥扣個(gè)不孝的帽子，然后她老子在旁邊造勢(shì)。

    現(xiàn)在，一切太安靜了。

    何芳擺擺手道，“你要是真關(guān)心我，就出去，別來吵我，好不好？”

    “好吧。”李怡只得順從了，跟他老子一樣，退出屋子，帶上了門。

    何芳見她走了，便自己從床上起來，再次點(diǎn)起來一根煙，火機(jī)掉在高低不平的化妝品瓶子中間，不好夠著，她煩躁的想把所有的瓶子都給掃到地上。

    害怕鬧出動(dòng)靜來，還是壓住了煩躁，一把抓住幾個(gè)瓶子扔到床上，從空檔中拿出來火機(jī)，這才點(diǎn)上煙。

    站在窗口，拉下窗簾，天色已經(jīng)暗下里，但是，她還是能看見幾只鳥在枝頭上撲棱來撲棱去。

    是喜鵲嗎？

    她反而有點(diǎn)不確定，急促的咳嗽了兩聲，然后又深吸了一口氣。

    她很不適應(yīng)香煙中的焦糊味，停留在口腔，久久不散去。

    抽到一半，咽不下，又不愿意摁了，就這樣捏在手里。

    天更暗了，風(fēng)起來了。

    她突然聽見李和在下面喊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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