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不用那個?!? 桑桑的視線從她手里的鐵鉗移到自己腹部那柄劍上。 看著那把劍,她微微皺眉,沉默了很長時間,胸脯微微起伏,將身體里殘余的所有力量盡數(shù)積蓄至最后那刻,然后伸手握住劍柄。 劍是酒徒是壺中劍,被最烈的酒洗過,除了她自己的血,干凈無塵。 她握住劍柄,向下拉動。 嗤啦一聲,劍鋒破開血肉,血水蔓延,如河流逾過大堤。 中年婦人兩眼翻白,便要昏過去。 桑桑臉色蒼白,聲音斷續(xù)微弱,卻異常堅定:“不準昏!” …… …… 道殿里響起嬰兒的啼哭聲,此起彼伏,不怎么悅耳,有些吵鬧。 對于桑桑來說,是這樣的,對于大黑馬和青獅來說,也是這樣的,她的注意力,這時候主要在自己的腹部傷口,大黑馬和青獅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至于那位中年穩(wěn)婆,從鮮血淋漓的傷口里取出嬰兒,并且以極其強悍的意志進行了簡單清洗后,終于難以承受生命之瘋狂,昏厥了過去。 桑桑想要修復腹部的傷口,卻發(fā)現(xiàn)殘余的力量太微弱,無法做到,于是她先用針縫合,然后用手掌里最后的那點如螢火般的清光抹過,整個過程里,她昏過去數(shù)次,醒來便繼續(xù)。痛到極致,卻依然面無表情。 恐怖的傷口縫合完畢,最后那點清光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當血水被擦干凈后,甚至只能看到針線的痕跡,而看不到創(chuàng)口的模樣。 桑桑很疲憊,有些滿意,覺得自己表現(xiàn)的很不錯。 當然,是做為人類的表現(xiàn)很不錯。 忽然間,她想到了很多年前一件特別小的事情。 那時候從渭城去長安城之前。她覺得自己的女紅不好。至少和長安城里的那些小娘子們沒法比,寧缺似乎也是這樣想的。 她想,以后他不能這樣說了。 想了些小事和舊事,分散了一下心神。緩解了痛苦與疲憊。她才想起來。自己似乎忘記了一些事情,向身旁一望,便蹙起了眉。 她看似有些厭煩或者不悅。其實是有些惘然。 就在她的身邊,很近的地方,躺著兩個嬰兒。 兩個嬰兒閉著眼睛,很干凈,粉雕玉琢都不能形容。 問題在于,怎么會是兩個? 她是無所不知的昊天,怎么會不知道自己懷了雙胞胎? 寧缺在雪域木屋里問過她,是男是女,她說不知道,那是真的不知道,因為她很抵觸自己懷孕這個事實,所以從來沒有去感知過。 生孩子,這件事情已經讓她足夠惘然,一下生了兩個,更是如此。 接下來該怎么辦? 她臉色有些蒼白,眼神有些慌亂。 她望向神座下方,發(fā)現(xiàn)那名中年穩(wěn)婆早已經昏了過去,或者說睡死了過去,居然這種時候還在打鼾,心可真夠大的。 她提起兩個嬰兒的腿,看了看,確認一個是男孩,一個是女孩。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