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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yīng)該是我感謝劉記抽時間過來。”顧陸表示中午由他請客。

    兩人也沒過多糾結(jié)，定好時間，劉婷就往報社趕。她要趕緊把新聞報上去，事實上她還未出茶樓的門，就撥通了主編電話。

    顧陸也要回學(xué)校上課，準(zhǔn)備付茶樓包廂費時，發(fā)現(xiàn)劉記者已結(jié)清。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咕嚕大王報仇從早到晚。

    記者劉婷把新聞報道給主編，一開始主編聽說涉及到住建部很猶豫，但又聞言是顧陸的新聞，立即毫不猶豫的安排了。霧都日報主編和劉婷的思緒差不多，在霧都這一畝三分地，誰還能把顧陸掀翻？

    出名了都是好人，從這次事件可以看出，名夠大，就代表能抗事。

    八中垮了，《少年》也不能垮。

    霧都爆出再大的丑聞，華夏青年代表顧陸也不能出事。

    《青年文摘》和《霧都日報》情況差不多。

    編輯部忙忙碌碌。

    “曲主編，就是你脾氣太好。顧陸老師也不能逮著一個人薅羊毛啊。”編輯小毛忿忿不平。

    “你懂什么，小顧老師的文，即便不依靠名氣也能達(dá)到我們的連載要求。”曲副主編說著話，目光盯著垃圾桶里的馬卡龍。今日在茶水間多拿了兩個馬卡龍，吃不完根本吃不完。這玩應(yīng)兒哪怕就這茶水，吃四枚也受不了。

    塞進(jìn)垃圾桶了，可不能讓人發(fā)現(xiàn)，曲副主編用腳尖把垃圾桶往自己辦公桌的角落塞。

    “那我是相信的，不過……”編輯小毛后面嘟囔的話太小聲，大概是說水平過稿沒問題，但肯定拿不到千字兩百的高價。青年文摘是比普通雜志稿費高一點，但簽字兩百也是頂尖那批。

    “小毛啊，做事要講究格局。”曲副主編話說一半就停了。往大了說，這是給青年文摘積累人脈；往小了說，用雜志社的稿費，累積自己的人緣。

    不過沒必要說透，因為他和小毛非親非故，沒必要這樣教。

    見領(lǐng)導(dǎo)不說了，編輯小毛也沒敢繼續(xù)問。

    大概過去十幾分鐘，小毛聽見了——

    “你看看，我就說，小顧老師是敞亮人。”

    郵箱里躺著很多附件，其中兩個附件是顧陸發(fā)的《那一棵樹》《火箭人》。

    還有顧陸的留言：《那一棵樹》是我最近搬家的見聞，另一篇《火箭人》是我最近寫的科幻，感覺比較符合咱們青年文摘。

    “所以有舍才有得，你舍都不愿意舍去，還談什么得呢。”曲副主編說了一句屁話。

    但事實擺在眼前，小毛也只能點頭承認(rèn)主編說的對。

    又過去一會，曲副主編把兩篇文章看完了。

    曲副主編是久久不能平靜，有很多想說的，但最終情緒變成一聲嘆息。

    “真是讓人艷羨的短篇才華，《火箭人》的質(zhì)量，距離上教科書也不遠(yuǎn)了。但結(jié)果這就是顧陸老師隨手寫出來的，我看書這么多年了，從未聽過有如此創(chuàng)造力的作家。”曲副主編說。

    可以上教科書的科幻？小毛目光中都是驚詫，這么夸張嗎？

    “那比起《鄉(xiāng)村教師》《贍養(yǎng)上帝》這些科幻怎么樣？”小毛也是看過顧陸的科幻短篇的。

    “不一樣，這兩個是無與倫比的浪漫，贍養(yǎng)上帝里，用幾百年才能聽見的‘我愛你’，還有龐大的腦洞。”曲副主編說，“但火箭人蘊含的意義更深……也不對，火箭人其實立意不高。更準(zhǔn)確說是文學(xué)價值更高吧，自從顧陸老師連載了聊齋新義之后，他作品中嚴(yán)肅文學(xué)的底子是越來越厚。”

    “至于另外一篇……哈，有人要倒霉了。”曲副主編幸災(zāi)樂禍地笑了笑。

    一般的街道辦轄區(qū)劃分要么是以公路，要么是以河流橋梁。福興街道和風(fēng)霞街道的劃分屬于前者，是一條馬路。而顧陸作品標(biāo)題里的一棵樹是指街頭的樹“福興街道的家犬經(jīng)常對著這棵樹標(biāo)記領(lǐng)土，風(fēng)霞街道的人似乎更文明，遛狗時會時刻注意……”

    為什么風(fēng)霞街道比福興街道更文明，反而環(huán)境更差呢？寥寥幾筆，顧陸寫了個反轉(zhuǎn)福興街道和風(fēng)霞街道的居民沒區(qū)別，至于街道清潔，和路燈維修，方方面面的差距……

    居民沒區(qū)別，可管理者就區(qū)別大了。顧陸有點忘記福興街道的主任叫什么名字了，但沒關(guān)系！就好像顧陸同樣也不知道風(fēng)霞街道主任叫何名。

    “下一期，兩篇都上，顧陸老師的文能有什么問題。”曲副主編說。

    把小毛的好奇心完全勾起來了，他想看看能上教科書的科幻文是什么樣子。

    曲副主編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因為他判斷完全沒錯。雷·布萊伯利有很多作品登上美利堅中小學(xué)生教科書，其中《圖案人》里有兩篇，火箭人是其中之一。

    “我能不能拜讀一下顧陸老師的作品？”小毛問。

    “看什么看，你今天的稿子審?fù)炅藛幔俊鼻敝骶巻枴?

    呃，看一個短篇又不耽誤工作。可主編說耽擱了，你就耽擱了，小毛只能接連稱是。

    “反正下一期就能看到，你這么著急干什么？”曲副主編又開始灌無用的雞湯，“年輕編輯，必須有耐心。”

    《火箭人》他是嘗到鮮了，隨便怎么說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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