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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慎為有一名背刀侍者，專職替龍王背著兩口護法長刀、攜帶個人物品，他按照龍王的指示，拿出那件五位族長共同獻上的黑袍，牢牢綁在一根七尺長的木棍上，充當(dāng)旗幟。

    天還黑著，眾劍客只能隱約看到旗幟晃動的樣子。

    “所有人，把馬鞭橫著咬在嘴里。”

    龍王下達的第一道的命令非常奇怪，劍客們莫名其妙，但他們視龍王為半神，毫不猶豫地執(zhí)行命令。

    “不準(zhǔn)亂叫，誰的馬鞭從嘴里掉出來，奪劍。”

    “奪劍”對大雪山劍客來說是一種帶有強烈羞辱性的懲罰，重劍被奪，該人只有赤手空拳殺死一名敵人之后，才能領(lǐng)回武器，在此期間即使備受嘲笑，也不能反擊。

    劍客們鄭重地點頭，雖然覺得馬鞭的味道不怎么樣，仍然咬得緊緊的。

    “待會天亮發(fā)起沖鋒，我喊‘殺’，你們才可以吐掉馬鞭，到時有多大聲喊多大聲。”顧慎為高聲說道：“你們都會看到這面旗，跟著它，殺人不重要，我給你們的命令就是一直跟著它，直到戰(zhàn)斗結(jié)束，我不管你殺了幾個人，掉隊者，斬。”

    劍客們齊刷刷地舉起重劍，嘴里咬著馬鞭，喉嚨里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一百四十余名劍客，在龍王的帶領(lǐng)下，向金鵬堡營地催馬小跑進發(fā)。

    火堆快要熄滅，刀客蕭寧與幾名劍客還守在那里，看到黑暗中成群的大雪山劍客，蕭寧的臉都快綠了，匍匐在地，口稱“龍王”，渾身抖個不停。

    他這個樣子可得不到劍客們的同情。

    “祭旗。”顧慎為命令道。

    蕭寧沒明白這兩個字的含義，甚至不知道這與自己有關(guān)，但他心中的恐懼感突然像洪水一樣上升，堵在喉嚨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背刀侍者跳下馬，嘴里咬著馬鞭，同樣一句話說不出來，也沒必要說，放下黑旗，平鋪在刀客身前，隨后高高舉起重劍，狠狠砍下。

    蕭寧看著整個過程，心里像是浮起一個氣泡，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后噗的一聲，碎裂了。

    人頭掉落，鮮血噴涌在旗幟上。

    與刀客一起守火堆的劍客們，學(xué)著同伴的樣子，咬住馬鞭，翻身上馬。

    清晨柔弱的陽光散滿大地，躲避著大雪山的戰(zhàn)旗。

    黑色戰(zhàn)旗涂著紅色的血，頂端插著懦弱者的頭顱。

    大雪山與金鵬堡的第一場大戰(zhàn)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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