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那啟陽兄,我們現(xiàn)在該如何行事?”許誠棟在其他人面前可以倨傲,但是面對翁啟陽這個號稱“洞庭翁許”還排在許家之前的翁家,他是不敢傲岸的。 翁啟陽也覺得有些棘手。 這位新晉的翰林院修撰,據(jù)說不以詩文出名,卻喜時政策務,又是北人,以前都沒有接觸過,關鍵是此人出頭時間太快,讓大家都很陌生。 考中進士和館選庶吉士時,大家也只是聽說這個名字,很快就是西疆平叛,但那畢竟局限于邊地,全憑這開海大略一下子名噪一時,唯獨他還掌握著這開海之略的解釋權,甚至可以不斷延伸。 像最初大家都以為只是開海舉債,但后來就被北方士人把遼南——登萊海運航線,乃至朝鮮、日本貿(mào)易了,再后來又說到了把更北方的蝦夷地、甚至北部更遙遠的海西、野人女真貿(mào)易獨享權都列入進來,現(xiàn)在甚至還多出來一個東番的拓墾。 如果之前江南商人的心思都還集中在和兩廣閩地海商爭奪南洋海貿(mào)權上,但現(xiàn)在驟然加入了日本、朝鮮和尚未開發(fā)出來的蝦夷地、海西、野人女真,這就不能讓他們動心了。 東番拓墾絕對會讓龍游商人和江右商人心動,他們原本在大周境內(nèi)邊荒之地拓墾,會引來當?shù)毓俑募蓱劊乾F(xiàn)在東番之地尚未正式設立親民官管轄,那東番大島土地甚廣,氣候也和閩浙近似,雖說有煙瘴,但是對于商賈們來說,那都不是事兒。 只要這位馮修撰一發(fā)出邀請,只怕龍游和江右安福商人便會忙不迭地的撲上來,或許這位馮修撰就是瞧準了這一出,要把這拓墾東番當作他的一大功績,為其日后晉升作為鋪墊吧。 “誠棟,這位馮修撰不是要娶咱們蘇州沈氏之女么?”翁啟陽良久才露出一抹深思的神色,“沈氏是吳中名門,書香世家,對咱們這些商賈素來不太理會,不過要找到和沈家搭上線的士紳也不是難事,現(xiàn)在暫時只能走這條線試試吧,總不能放任此事與我等擦肩而過,那我等也無法向其他人交代啊?!? “啟陽兄,這條路子固然可以一試,但是小弟還聽聞此子江南之行在揚州逗留甚久,與兩淮巡鹽御史林海過從甚密,那林海也是咱們蘇州人,……”許誠棟饒有深意地道:“啟陽兄覺得是否可以……” 翁啟陽面色復雜,他當然明白對方的意思,兩淮巡鹽御史是哪路人他當然明白,而太上皇在江南的關聯(lián)甚多,他也能夠找到和林海拉上關系的人,但是現(xiàn)在如果和那邊關系牽扯太深,若是日后瓜葛起來,就免不了要受牽連。 “此事且容我在斟酌一二。” 翁啟陽很清楚這商人要想徹底繞開朝廷,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牽扯太深,那也意味著利益巨大背后伴隨著的就是風險巨大,所以如何把持好這樣一個度,也是每個豪商巨賈家族不得不認真思考的事情。 ****** “師太,初步定下來便是五日后南下,屆時我會安排人來接妙玉姑娘和師太,另外可能還會有一位姑娘也要南下?lián)P州,正好可以和妙玉姑娘同行,也好有個伴?!? 馮紫英謙謙有禮地站在門口,并未進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