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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丫頭，你再說，你再說……”

    馮紫英站在小院的花窗里，看著院外兩個丫頭就這么嬉笑打鬧著里去，心里卻是無比的甜蜜舒暢。

    他不愿意看到寶釵和探春因為這事兒而交惡，所以之前甚至都有點兒忐忑，但現(xiàn)在看來，自己還是小覷了寶釵和探春，這倆丫頭在這方面都有著驚人的敏銳性和自控力。

    或許她們都隱約相互感受到了一些什么，但是卻很清楚馮紫英絕不愿意看到某些情形發(fā)生，所以即便是有，也會很好的把這些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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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喜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連續(xù)幾個月高強度的操勞，讓他已經(jīng)疲倦得有些來不起了。

    從山東到揚州，一來就再沒有清閑過，馮紫英給他畫了一個無比大的餅，大得他覺得哪怕是累死都值得的餅。

    海通銀莊，股本金可能達到五百萬兩銀子以上，而整個銀莊將來會覆蓋整個大周境內(nèi)，甚至可能走出大周，到南洋和日本朝鮮。

    他至今仍然記得馮紫英和他暢談的那個晚上，整整兩個時辰，馮紫英的聲音都講得有些發(fā)嘶了。

    他不停的說，不停地描述，然后不停的規(guī)劃和勾勒，而他就是瞪大眼睛張大嘴巴傾聽。

    從架構(gòu)到規(guī)模，從攬儲到放貸，從風(fēng)險評估審查到后續(xù)收回貸款，再到呆賬壞賬的撥備和處置，聽得他頭昏腦漲。

    隨后的一個星期他不斷地去向馮紫英詢問，然后回來做好記錄，每天都有無數(shù)個問題冒出來，然后他去問對方，有些問題對方能回答，而有些對方語焉不詳，還有一些對方也不知道，說是西夷的書上也沒說，只有靠自己去慢慢摸索。

    他簡直不能相信這些東西馮紫英是能夠通過讀書（馮紫英解釋）獲得，這顯然超出了他的想象，但是如非如此紫英又如何能明白知曉這些東西？

    但事實就是如此，他只能接受，或許這位表弟真的就是一個天才。

    幾個月的辛苦即將結(jié)出碩果。

    從最開始的一無所知到后來的慢慢了解熟悉，再到后來被直接推上臺面去親力親為從頭開始的規(guī)劃和打造，從每一個商賈的接觸交談到說服，最終讓他們變成股東或者開戶的客人。

    除了最初幾個商人段喜貴是跟著馮紫英學(xué)習(xí)，看對方是如何說服這些人的，十天之后他就出師了，開始了自己的表演，到后來他還要手把手教授賈璉，嗯，當(dāng)然馮紫英也在一旁提點。

    嘴巴有些發(fā)干，似乎眼前都有些朦朧起來，段喜貴心中砰砰猛跳，他已經(jīng)盡力壓抑自己的情緒了，但手心汗?jié)瘢乱庾R的吞唾沫，還有深呼吸，……

    種種表現(xiàn)一直到看到馮紫英從容淡然的出場與前來參加開業(yè)典禮的揚州府知府、同知、兵備道僉事、漕運官員等等談笑風(fēng)生，段喜貴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一下子穩(wěn)住了許多。

    “表兄，這一位是周長史，忠順王爺?shù)拈L史，今兒個是專門從京師城來恭賀的，璉二哥應(yīng)該認(rèn)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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