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方從哲的話說到了永隆帝心中,但是表面上他卻不能就此表態(tài),文官們對這些武勛出身的武人不待見不是秘密,言辭更加激烈者也屢見不鮮,許多御史也都攻訐甚多。 “張卿之意呢?”永隆帝斜睨了張懷昌一眼。 張懷昌心中暗嘆一聲,皇上的意思還不明白? 皇上既不愿意得罪武勛這個群體,又要把這幫武勛在京營中的影響力連根拔起,自然就要表現(xiàn)得欲罷不能了。 而方從哲卻是從即將落入江南一系士人中的戶部尚書和他這個分管財政的次輔下一步工作著想,自然也不愿意出這筆銀子了,現(xiàn)在就要讓自己來再加一把火,好把這件事情蓋棺定論,但皇上就沒有考慮過這樣做武勛的反彈么? “臣以為方閣老所言甚是,京營諸將三屯營一戰(zhàn)表現(xiàn)該當追究,都察院已經(jīng)收到多封彈章,認為主將貽誤軍機,罪莫大焉,……,縱然調查問罪需要一個過程,但是若是要以朝廷庫銀為這樣一個導致京東局面敗壞負有重大責任的群體支付贖金,臣以為京畿百姓必定會大嘩,于朝廷威信和名聲不利,……” 永隆帝面無表情,但是眉目間的異樣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心情,略感欣慰滿意,但是同樣也還是有些擔心。 畢竟這不是針對某一個武勛的發(fā)難,而幾乎是針對整個武勛群體的詰難了,勢必引起武勛群體的反擊。 自己固然可以以文臣尤其是都察院的御史們作為刀槍來發(fā)起此番攻勢,甚至剝奪這幫人重掌京營的機會,但是武勛們也不蠢,他們自然也能看得出這背后自己的影子,只怕態(tài)度會更為激烈,關鍵在于這會不會給義忠親王以機會? 想到這一點,永隆帝又有些遲疑了。 自己之所以現(xiàn)在對彈劾牛繼宗的彈章留中不發(fā),就是不愿意在這等時候引發(fā)不可預測的風波,現(xiàn)在宣府鎮(zhèn)的大軍正在源源不斷的進入京畿地區(qū),與薊鎮(zhèn)大軍聯(lián)手抗擊察哈爾和外喀爾喀的大軍,牛繼宗表現(xiàn)異常努力,連尤世功在密折中都奏報牛繼宗親率大軍在昌平一線布防,壓制住了外喀爾喀大軍的進逼。 雖說這并不足以抵消其前期的罪責,可如果這個時候要動他,牛繼宗會不會破罐子破摔,甚至還有其他舉動呢? 現(xiàn)在雖然神機營和五軍營一部在三屯營一戰(zhàn)中湮滅,但是陳繼先的五軍營仍然保持著最精銳的三萬多主力,和自己能夠控制神樞營抗衡,如果這樣做,會不會激起五軍營的兔死狐悲感覺? 宣府軍和薊鎮(zhèn)軍中那些武勛子弟們又會如何想? 宣府軍進來太快,一樣要讓永隆帝擔心,他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吃不準牛繼宗對宣府鎮(zhèn)的控制力有多大了,王子騰和牛繼宗幾年之內走馬觀花一樣在宣大總督位置上騰挪,就是擔心他們在這個位置上呆太久,但這二人都極有手腕,加上宣府鎮(zhèn)也是武勛子弟云集的邊鎮(zhèn),很多事情還真的不好說。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