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裘世安呵呵一笑,“老奴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祿王睿智,恭王聰慧,皆不可測,壽王暴戾輕佻,名聲不佳,朝中諸公礙于名聲,也許有所顧慮,但福王禮王對大家來說,卻是最合適不過,……” 馮紫英微微頜首,不得不說這個裘世安的話還真的有點兒蠱惑人心,福王禮王皆為庸人,而且這兩位都是蘇菱瑤所出,日后要想利用這二者的矛盾也更為方便。 禮王不可能因為福王比自己年長就會覺得對方理所當然的該坐上那個位置,自己就理所當然地只能靠邊站,他也會有他的想法,而對大家來說,這不更好么? 當然這都是后續事宜了,現在還遠談不上這些。 見馮紫英點頭,裘世安終于松了一口氣,最起碼自己這一步走對了,這一位也不是甘于寂寞之人,話說回來,邊鎮大族出身的子弟,二甲進士兼庶吉士出身,還在翰林院里染了一水,二十之齡坐上四品大員,豈會是庸碌之輩?若是沒有一些想法,反而才更可疑了。 “大人,老奴說的話可能有些直截了當,但是當下的情形就是這樣,若是祿王恭王真的入主大寶,恐怕并非士人之福啊。”裘世安語氣也放緩下來,“老奴相信大人能夠明白這一點。” “裘總管,你倒是對我們士人心態了如指掌啊,的確,沒誰喜歡看到元熙三十年之前的那種情形,那違背了皇帝與士大夫共天下的規矩制度,若是皇上都獨斷專行了,那還要內閣做什么?如果遇上一個獨斷自負而不受制約的昏君,那大周江山豈不是要就此葬送,不客氣地說,當下南北對峙的糟糕局面,也就是當年太上皇種下的禍因,若非是他對江南太過寬縱,焉能讓這些江南士紳如此猖狂,竟然覺得可以對抗朝廷了。” 裘世安覺得自己說話已經夠放肆大膽的了,但自己是內侍,只有兩人,便是說了些過頭話,也不怕。 但是這一位可是士林文臣,居然也敢這般肆無忌憚,這就不能不讓他心折了,越是敢于說這種話的,說明對方越是有所仗恃,他可是了解馮紫英并非那種狂悖之輩,敢說這種話,就是有底氣。 “大人,您這番話也是誅心啊。”裘世安輕笑。 “呵呵,誅心也要看對誰,士人的態度就是如此,天子垂拱而治,并非只是一舉空話,而是依托士人而為,這是天下百姓的意志,便是天子亦不能違逆,否則就會遭到懲罰。” 馮紫英并不懼怕裘世安會因為自己這番話就做什么,他他若是敢去告發自己,只會讓他自己碰得頭破血流,他也還不至于如此不智。 “行,大人,您說怎么就怎么,老奴可不敢和您辯論,那是不是我們現在可以談一談下一步如何合作了呢?”裘世安微微一笑。 “裘總管,在我看來,與其把心思花在蘇晟度那里,你還不如多考慮一下其他,蘇晟度如此拙劣的表現,就算是他逃脫一死,那也再無復有翻身的機會,他和陳敬軒可不一樣,他是喪師辱國,讓朝廷陷入了險境,從上至下都對其恨之入骨,這個時候耗費太多人脈精力去幫他,意義不大。”馮紫英看著對方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