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喬師莫要氣壞了身子,我看局面還不至于那么糟糕,從這三路亂軍各行其道的形勢來看,他們似乎并沒有達成一致,而是自顧自地在攫取地盤,不過東線這一支亂軍的確有些威脅,如果被其南下韓城還真的可能威脅到潼關,也會給河東的山西那邊帶來不好的示范效應,平陽府的吉州\河津旱情也十分嚴重,民變引發的小股亂軍有星火燎原之勢,恐怕要引起高度重視,否則一旦蔓延成勢,和河西那邊遙相呼應,那就危險了." 馮紫英來之前就專門讓從山西回來的孫傳庭在兵部那山西這邊的軍報收集了相關信息交給自己,大致了解了山西方面的情況. 就他的判斷,只要山西這邊能穩住局面,而在潼關蒲州一線頂住亂軍南下,那么局勢還不至于糟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關鍵是現在陜西那邊似乎有些亂了方寸,這種情況之下,極易為敵所乘. "唔,可恨葉向高和方從哲卻還在那里喋喋不休,說你年齡太輕,難以勝任,乘風兄和李三才已經兩度溝通,這個老狐貍卻不肯去得罪葉方二人,遲遲不愿意表態."喬應甲扼腕長嘆. 馮紫英沒想到為自己巡撫陜西的事兒居然還在內閣里邊有了齟齬. 從內心來說,誰愿意去陜西吃苦,現在這種危若累卵的形勢下,誰去稍不留意就是一個背鍋俠,甚至把命丟在那里都未可知,但是大家也都知道這也是一個風險與收益極高的賭博,一旦押中成功,那功成歸來肯定是都誰都無法壓得住自己,最起碼也得要給自己一個正三品的要職來安排. "喬師,若是真有別的合適人選,那學生也未必就非要去不可."馮紫英笑了笑道:"這去陜西可不算是什么美差,學生才娶了三房妻室,萬一沾染上瘟疫,豈不是痛煞人心?" 喬應甲輕哼了一聲,"他們也是煞費苦心,倒是有些人選,但是她們也知道這是要擔重任的,萬一辦不好差,一兩個人的烏紗帽事小,糜爛了一方局面那才是禍事,所以也是在那里百般糾結,這人啊,存了私心雜念,就很難用公允的態度來處事了." 馮紫英知道喬應甲對葉向高和方從哲很不滿意,甚至對齊永泰的態度也有些微詞,認為齊永泰在面對葉方二人是態度太軟,不敢據理力爭. 但馮紫英也知道齊永泰也很難,葉方二人一個是首輔,一個是次輔,掌控著大局,而且李三才態度曖昧,騎墻之態很明顯,所以難以依靠,單靠齊永泰一人難以在內閣中獲得足夠支持. 這巡撫陜西看似是一個苦差,但是一旦做好了,就相當于給自己搭了一個青云直上的梯子,便是葉方二人也難以阻擋自己上位,尤其是在自己年齡優勢擺在這里的時候,他們更需要替他們江南士人考慮,所以不肯同意自己巡撫陜西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只是這樣拖下來也非長久之計,而且越拖局面越難看,日后收拾起來越麻煩,陜西布政使司左布政使盧川馮紫英是知曉的,據說和龍禁尉都督同知盧嵩還沾點兒親戚關系,算是鄉人,但其實并沒有太多往來. 這人好大喜功,性格有些極端,時而狂妄剛愎,時而又畏敵如虎,和陜西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肖一杰關系不睦,經常互相告狀.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