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問題是后者他根本不抱希望,本來就是一個擺設,訓練的全省衛軍情況爛得一塌糊涂,夏之令自己都不信. 而前兩者,一樣有點兒遠水解不了近渴的感覺. 延安府遠在膚施,而且同樣面臨著鄜州\洛川\宜川亂軍的威脅,南面亂軍勢頭更猛,延安府那點衛軍自保都夠嗆. 榆林軍看來是唯一可以依靠的,但是榆林軍似乎只滿足于其周邊的葭州\米脂\綏德\安定\保安這一線不受到威脅,不肯輕易跨過這條線,而遠在葭州\綏德和米脂以南的吳堡卻不在其防御范圍. 外間的吵鬧混合著窗外知了叫聲越發讓人心煩意亂,夏之令原來曾經幻想過新任的巡撫能夠迅速趕到陜西來力挽狂瀾,但是現在看來自己是撐不到那個時候了. 他是光山人,雖然在陜西為官,但是他早早就接到了昔日同鄉永城練國事的來信,信中稱馮鏗極有可能會出任陜西巡撫,而練國事和馮鏗是同窗好友. 對馮鏗他知之不多但是也知道這是一個如彗星劃過天際般崛起的政壇新星. 據說也是北地青年士人的領袖,不但練國事在信中推崇備至,便是同為河南老鄉的侯氏兄弟與馮鏗并不太對路,但是在信中提及馮鏗時,也要承認此人是一個文武全才. 若是論起來,自己也勉強算是北地青年士人,但是要比馮鏗大十來歲,也比馮鏗早一科,永隆二年的. 不過他運氣不好,三甲吊尾,加上性格也不討上官喜歡,觀政時就遭人嫌棄,所以觀政結束就被一腳踢到這里,一直在這偏地苦熬. 原本還指望著能熬到馮鏗到任,自己好生表現一番,也能掙個出頭之日,誰曾想這陜西旱情如此嚴峻,布政使司應對無方,讓整個局面亂成這樣,延安府更是重中之重,拖累著自己這吳堡縣也難以幸免. "大人,外邊有客人求見."幕僚一臉死灰模樣進來. "這等時候,還見什麼客?不見!"夏之令不耐煩地看了自己幕僚一眼,"他們外邊兒吵得怎么樣了?" "還不是那樣,不肯把所有人都集中起來,尤其是城中那幫士紳,應該是早就和城外那些亂軍有了勾連,尋了路子,一門心思要想保著自己出去,……"幕僚臉色呆滯,雙目無神,顯然也是對眼下的局面束手無策. 夏之令咬牙切齒. 他知道自己的威信還不足以壓服這幫士紳商賈,之前完全是因為亂軍的威脅迫在眉睫,那些逃入城中的鄉紳才勉強幫著自己打退了那些亂軍. 但是這些城中士紳和鄉紳們不一樣,他們的財產多集中在城中,諸如店鋪\貨物,不像鄉紳那樣在鄉間的莊園早已經被洗劫一空. 這些鄉紳早已經對亂軍恨之入骨,而城中士紳們自認為還能通過收買外邊亂軍的方式離開,進而逃往山西那邊. 應該說這也并非沒有可能,之前已經有一些商賈通過這種方式逃離城中,但是夏之令卻清楚,若是想要攜帶大量財貨離開,那純粹是癡心妄想,沒有誰會放任如此大一筆財貨離開. "那大人,外邊客人我就去回絕了."幕僚嘆了一口氣,然后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對了,大人,外邊來的客人稱他們是從東邊過來的,……" "東邊?山西那邊?"夏之令仍然不太感興趣,這個時候他對任何人都不感興趣,"干什麼的,見我做什麼?" 幕僚搖頭,"來人不肯多說只說見了便知." 夏之令一下子來了興趣,這個時候居然還有人來見自己,還神神秘秘的,想了一想之后才道:"那就見一見,等這幫人繼續吵著,若是無趣之人故弄玄虛,攆出去便是."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