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汪文言從茅津渡過河,在臨潼趕上了護送薛寶琴一行人進西安的段喜鵬。 他沒有在河東那邊多逗遛,只給趙千山交待了一番就離開了。 守平陽不是陜西方面的職責,只是未雨綢繆,要在山西那邊留下一個立足點,以備萬一罷了。 蒲州就是最好的立足點,南下可走風陵渡,西去可走茅津渡,進可攻,退可守,而且蒲州城也城高墻厚,加之又有糧食儲存,可謂是天然的晉東南咽喉要地,這也是為什么要在這里設立一個守御千戶所的原因。 即便是整個晉南都失陷了,只要蒲州還在,就可以借助這個跳板和橋頭堡,從河南、陜西輕松進入山西。 扼住了蒲州這個咽喉,也可以防止晉南真的淪為亂軍中心反噬陜西這邊,馮紫英對西安府這邊的防務很是不放心。 「趙千山倒是掙了一份大功勞,有大人替他發聲和說項,他的游擊位置看來是穩了,沒準兒直接入邊軍也有可能。」段喜鵬不無感慨和艷羨。 「潼關衛的重要性未必就比在邊塞上差了,尤其是晉南局面并不樂觀和咱們陜西這邊亂局未定的情形下,趙千山若真的是去了邊軍,只怕還撈不到更多的戰績呢,留在潼關這個要隘,西能平定陜西,北可進晉南,就看大人怎么想了。」汪文言搖搖頭。 「難道大人還真的想要干預晉南局面?」段喜鵬遲疑地道:「這可不合規矩,很容易引來兵部的不滿和御史們的彈劾啊,我聽說朝廷都對總督大人還兼著三邊總督有些猜忌呢,要免了三邊總督職務呢。」 「是不合規矩,但也要看形勢。」汪文言沒想到段喜鵬居然也能知曉這個,但轉念一想,馮段兩家的前途都匯聚在馮氏父子身上,自然都是對馮氏父子的一舉一動十分關注,馮段兩家在山西根基深厚,勢力盤根錯節,在朝中也有人脈,肯定對這些十分敏感,關心也很正常。 「汪先生此言何意?」段喜鵬連忙問道。 「馮總督掌握西北軍十萬大軍在中原駐留,還兼著三邊總督,加之巡撫大人加掛兵部侍郎,也有節制三邊四鎮之權,所以這肯定是朝廷不能容忍的,免去老大人三邊總督之職也屬情理之中。」 汪文言耐心解釋。 「至于說巡撫大人巡撫陜西,卻要干預山西的局勢,看起來有些逾矩,但和山西局面失控相比,那就不值一提了,你可知猗氏是喬右都御史的老家,而蒲州又是韓氏一族的家鄉,韓煥韓燎兄弟與喬右都御史以及沁水孫居相、孫鼎相兄弟同為北地士人的中堅力量,晉南如果徹底淪陷,肯定是北地士人無法接受的,巡撫大人不得不三思,多做一些布置,否則何必冒那么大風險讓趙千山率領潼關衛軍北出?就憑這一點,巡撫大人此舉就能得到整個朝中北地士人的支持。」 韓牖之兄韓煥現在是河南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孫居相之弟孫鼎相現在是南京都察院右都御史,雖然因為南京反叛似乎失去了職權,但孫鼎相一直堅持在南京不走,為朝廷張目,但是隨著江南局勢逆轉,孫鼎相必定能得以重用。 「但潼關衛軍駐守蒲州于理不合,非長久之計,從目前的情形來看,就算是山西鎮邊軍南下,我覺得未必就能真正徹底擊破并殲滅平陽府亂軍,除非繼續增派援軍,現有派出的邊軍遠遠不夠,而且亂軍借助旱情帶來的治安不靖,輕而易舉就能吸納到大量災民和流民。」段喜鵬提出自己的看法,「現在的山西鎮和原來的山西鎮不一樣了,準確的說就是原來衛軍演變過來,并未經過多少實戰磨煉。」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