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王子騰想到過馮紫英會來,但如此大膽,就帶著幾個護衛就來了,還是讓他有些佩服對方的膽氣,換了自己,如此年輕走到這個位置上,只怕還要仔細斟酌才敢踏足。 「紫英,你就真的不怕我翻臉不認人?「王子騰一身青色便袍,負手而立,和馮紫英并排。 「世伯,我都說了,你殺了我也好,拿下我也好,能求得個什么?內閣不會因為我一個人就放棄他們的決定,這是整個士人群體的決定并非針對您或者牛繼宗個人,他們決不會允許有獨立勢頭的繁鎮出現,嗯,這里邊甚至也包括家父的西北軍,瞧瞧,家父的三邊總督不是早早就免了么?現在薊遼總督也免了,嗯,就剩下一個不倫不類的西北軍主帥,估摸著這一仗打完,沒準兒就要讓家父去五軍都督府里吃閑飯了。」馮紫英笑容可掬,話語里卻是格外坦蕩。 王子騰目光一凝,「那你就坐視這種局面的發生?文臣能讓你們馮家世代公卿么?你能讀書,但你的子孫也能一直如你這般代代高中?」 「當然不能,科舉制度不就是要防止文官的世襲么?「馮紫英笑了笑"但武人就能么?從龍武勛演變成邊地武勛,然后現在逐漸是寒門武舉占優,這種趨勢難道還不明顯么?還沉迷于以往的舊榮 光是要被淘汰的,認清形勢,才能尋找到最適合自己的。」 王子騰有些看不穿眼前這個人了。 要說這家伙就一門心思要入仕文臣,那也就罷了,但這廝兼祧三房,傳宗接代,還變著法子讓永隆帝給他們馮家恢復了呼倫侯、云川伯兩房爵位,這不就是沖著要傳承家族去的么?現在卻又說這些沒鹽沒味的話,什么意思? 「世伯,有盛必有衰,武勛武人在元熙帝時期處在極盛了,連內閣都被壓制得喘不過氣來,這才讓士林文人難以接受,你不覺得從元熙帝后期到永隆皇帝這期間,內閣開始復興么?你武人既沒有開疆拓土,又沒有外御敵寇,壬辰之變打得如何?遼東對上建州女真你們表現怎樣?土默特人和察哈爾人你們壓制住了么?連倭寇襲擾海疆,你們都表現低劣,憑什么讓民眾支持你們?」 馮紫英語氣越發淡漠,就像是評價一些和自己無關的事情。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