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誰曾想永隆皇帝的繼位打破了他的計劃,那么這種情形下義忠親王就不管不顧地唆使甄家販運私鹽來破壞朝廷在江南的鹽課制度,同時也為自己攫取暴利財富來供他作為運作維持的主要資金來源了。 「嗯,這一點我也知道,譚家壯大起來也就是這十來年吧?」馮紫英點點頭,「準確的說是元熙三十五年之后。」 元熙三十五年之后,永隆帝與義忠親王主客易位,成為太子,標志著義忠親王對江南鹽課政策的發生巨大變化,開始著力培養販運私鹽的地方豪門與自己的人馬進行合作,進而成為江南鹽課體系失控的開端。 「對,不到二十年,譚家家主譚宗正心狠手辣,又有手腕魄力,連父親都說這個人太過兇悍,不好打交道,甄家在和他合作期間,一直處于下風,義忠親王也不滿意,但是奈何在寧國府那邊斗不過他,歷任知府都被他用各種手段拿下控制住,好在譚宗正在前年去世,他的兒子譚養浩就差得遠,甄家在和譚家的合作中才慢慢扳回局面,只不過現在······」 甄寶琛有些自我解嘲地笑了笑,這一切都成了虛妄,而且還會成為甄家和譚家的罪證。 「譚宗正把持寧國府二十年,你們合作這么久總該有些隱秘吧?我是說如果朝廷要對寧國府這邊著手,可以從哪些方面下手?」馮紫英也不避諱,直接挑明問。 甄寶琛苦笑,「朝廷挾大勢而來,對于這種地方豪強,還需要什么借口理由么?」 馮紫英擺擺手,「不一樣,挾大勢也要有理有據,否則無以服眾,甄大姑娘,你不會覺得朝廷這是在毫無緣由的巧取豪奪吧? 」 甄寶琛內心既不服氣,但是也很難辯駁,也懶得爭辯,「這也很簡單,甄家這邊有一些賬目,大人拿著,基本上就能順藤摸瓜,至于譚宗正之前與寧國府幾任知府、同知乃至推官都有極為密切利益往來,惟一一任不肯就范的,也被譚宗正用美人計搞定,然后利用南京都察院這邊的力量,迫使對方最后不得不掛冠而去,·...··」 「南京都察院?哪一年的事情?」馮紫英很重視,南京都察院可是孫鼎相的地盤,如果這個御史還在南京都察院中,那就是一顆定時炸彈了。 「永隆六年吧,這一任知府的上一任,我記得那位知府姓邵,······,但你要說是哪一位御史,我卻不知道了,但家父應該知曉。」 甄寶琛回憶了一下父親專門給自己提起的,她記憶力很好,而且這些話父親也沒有見諸于紙面。 馮紫英默默記下,看樣子這南京都察院的幾名御史里邊也未必就真的穩當,孫鼎相口口聲聲說這些御史都經過了他的鑒別考查,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譚宗正能搞定的,那其他人一樣可以搞定他,相當危險,須得要及時處置。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