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另外墾拓域外南洋也是必然趨勢,否則人口與錢糧的矛盾只會越加突出,朝廷在這方面還沒有一個統籌規劃考慮,我也和美命兄、景會兄都提到過這個情況,他們也基本贊同我的觀點,尤其是景會兄也表示會一力推動大周對外拓殖的步伐,··....」 柴恪、畢自嚴、郭正域、楊鶴是官應震之下的湖廣士人中的四大金剛,再晚一些的就是吳亮嗣和楊嗣昌了。 湖廣士人素來和北地士人結盟,海外拓墾歷來是江南商人所熱衷的,柴恪沒想到馮紫英也會如此堅定不移地支持這一政策。「紫英,真沒想到你的態度可和朝里許多人的看法不一樣啊,他們覺得連遼東都守得如此艱難,烏斯藏的管治我們也是力不從心,連西域我們都可以放棄,蒙古人那邊對我們還虎視眈 眈,朝廷哪里還有余力去考慮域外南洋?」 柴恪所說的也代表了朝廷里邊很大一部分人的看法和態度。 「也是大爭之世,越是要砥礪前行,其實我倒是覺得遼東局面已經到了一個拐點,建州女真上一輪雖然奪下了安樂州,看似攻勢不減,但其實他們損失慘重,我預計兩三年內努爾哈赤都只能回去舔舐傷口,好好養息了蒙古人攤上林丹巴圖爾這樣一個眼高手低志大才疏卻又好大喜功的主兒,多折騰兩回,估計察哈爾人都得要落下去了,陸地上我們現在看起來居于守勢,但是很快就能實現攻守平衡,但海上,我們不能等,西夷人已經來了,原來本是我們內湖的南洋諸地,佛郎機人來了,荷蘭人也來了,英吉利人也來了,我們再不御敵于國門之外,敵人就要踏上我們的土地了。」 馮紫英的話讓柴恪有些動容,許久才道:「但朝廷財力怕是經不起你所說的那般陸地攻守平衡,海上銳意進取啊。」 「所以我才會和美命兄、景會兄說要以民間之力先動,我們朝廷在后邊支持。商賈之力不可小覷,山陜、江南商賈加起來的財力何止億萬,關鍵是要調動起他們的興趣,商人么,無利不起早,但是一旦有利,有人說過三倍之利,他們可以販賣吊死他們自己的絞索,此言不差,只要商人們感興趣,那么這只力量調動起來,朝廷便能借力,實現我們的目標。」柴恪目光沉凝,「東番拓墾,朝廷有意設府,的確也對朝中有所觸動,但你提到下一步就是蘇祿呂宋,以及舊港舊地,距離就遠了許多,·..... 「子舒兄,你可能不清楚,現在沿海幾大船廠都已經能建造西式大型帆船,這種帆船載量大,穩定性好,帆多而復雜,但借風航速快,登萊水師已經全面采用這種克拉克和蓋倫船為戰艦,福建水師下一步也會如此,沿海海貿商人基本上都改用了這種西式帆船,所以蘇祿、呂宋和舊港那邊這點兒距離都不是問題了。」 馮紫英再度補充:「呂宋和蘇祿,交趾,乃至現在的東番,一年三熟之地,若是能全面開發出來,對于緩解咱們大周人丁滋繁的壓力大有裨益,這一點可以壓倒一切。」 柴恪不得不承認,這一點的確很誘人。北地流民不斷,表面上看起來是天災影響,但實際上更深層次的問題是這塊土地上養不活那么多人了。 只要不是豐年,那么就要面臨外流的壓力,因為吃不飽,一旦遇到災年,那就只能舉家流亡,被裹挾成為亂軍也就順理成章了。馮紫英現在就是接著各種機會不斷地宣揚自己的觀點,你如果連自己身邊熟悉的、信任的人都無法影響到,無法讓他們認可你自己的觀點,你怎么可能讓那些陌生人認可?這是一個鍥而不舍的長久之計,但是卻必須要走。 而且馮紫英也很清楚,這同樣是一個吸聚力量,動員影響力的機會。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