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陸可兒坐床上:“對,人家一點顏面都沒給我留。” 好友跟著坐床邊,“過去都是你拒絕人,現在被人拒絕,這倒過來是什么感受?” 陸可兒沉默,稍后挽尊道:“還好,我打算把這個人從記憶中刪除,不給他拒絕我第三次的機會。” 不知不覺間,軍訓已進入了最后一個星期。 為了在即將到來的軍事比武大賽中獲得一個尚可的成績,教官開始發狠了,各種操練比平時嚴了很多。 這可就苦了大伙哇! 一天下來全是汗,他娘的衣服就沒干過。 “盧安,給!” 中間休息的時候,周娟買了一些水過來,第一個總是發給盧安,然后順帶322每人一瓶。 已經連續6天了,盧安握著手里的水,有些暈菜。 他倒是想找這姑娘談談,可對方好像預感到了什么一樣,這段日子不黏糊他,就是正常地送瓶水什么的。 最多平時面對面站軍姿、面對面操練時,偶然調皮地眨下眼睛。 其余就沒了。 不過大家都不是瞎子,現在管理2班差不多都看明白周娟喜歡上了盧安。 這可是管理2班的第一個瓜啊! 大伙剛從高考余韻中解脫出來,男生也好,女生也罷,在寢室開臥談會時,嘻嘻哈哈沒少把這事拿出來說叨。 9月28日。 全校新生集體實彈打靶,走出城區,順著蜿蜒小路,到達郊外。 前面有十多條步槍一字排開,已在地上架好。 這些偽新兵蛋子第一次摸到了真槍,就是那種老式半自動步槍。 女生一試手感,大感吃不消,驚呼:我個天啊,這槍重得像死狗。 教官要求單手提搶,但有的女生胳膊比槍還細,根本提不起。教官提醒該上子彈了,但個別女生用盡全身力氣也拉不開槍栓。 教官終于來氣了,對著女生吼:“日膿!你這種人如果真上了戰場,手里沒槍是死,有槍只能死得更快。” 女生可憐地回一句:“都是死,那我能不打搶了嘛。” “哈哈哈!” 眾人樂瘋了! 看到大家肆意地笑,教官和當事人女生也跟著樂了。 等一切安排就緒后,盧安和大伙分批站好,每批娃兒一聽到喇叭里叫到自己的名字,就上前趴在步槍后面已經挖好的小坑里,對著遠處靶子打5發子彈。 今兒變天了,下著雨,到處都很濕,坑里也特意鋪有塑料布。 該盧安打靶時,雨下得愈發大了,能見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什么也看不清晰,只能摸到靶子大概方位。 冒得法,在教官地催促下,一排人只得胡亂打完5槍了事,甚至連打完了、蛋殼彈到哪里了也沒看見,而更別說遠處報的環數了,壓根沒聽清。 “我的心在砰砰砰跳。” 從坑你爬出來,面色潮紅的孟建林捂著心口對大伙說。 方云丟一句:“伱的心要是不跳了,這坑剛好適合你。” “我艸,我要把你嘴巴縫起來。” 第二天由于下傾盆大雨,軍事比武也省去了很多環節,只挑了最重要的比試。 好在成績還不錯,管理2班方陣拿下了“十大優秀方陣”之一,當領到獎旗的那刻,全班人都在雨中沸騰了。 男生更是一窩蜂涌向教官,舉起來往天上拋,然后起哄接著,又拋,再接 如此好幾次,氣氛熱烈到爆炸。 當晚,在校外飯店舉行了教官歡送儀式,一輪啤酒喝下來,半醉的教官對盧安說:“你吉他彈的真不賴,令我印象深刻。” 盧安跟他喝一個,問:“歌唱得怎么樣?” 教官豎起大拇指:“更好聽。” 隨后他問:“這個月里,你對我的印象是什么?” “印象啊,就三個詞。” 盧安學他罵人的口氣說:“日膿!日膿包!日不攏聳!” “啊哈哈哈.!”教官自發仰頭大笑。 望著又哭又鬧的軍訓結業現場,盧安忽然有些感慨: 軍訓時,大家還太年起,初出茅廬,什么都不懂,膽子也小。 而剛入大學能有這樣一段簡單機械的生活,其實對許多人來講是一個很好的開端,鍛煉了身體,適應了水土,了解了軍營,親近了同學,并減去了高考的余悸,忘卻了陡然而來的鄉愁。 只是和大家的哭笑鬧騰不同,盧安心里莫名有一絲悵然若失,告別了軍訓,今生將不會再有了. … 他曾看到過很多新聞,說教官歡送現場,總會有些傷感的女生會忍不住向教官表白,可他未曾碰到。 前生武大沒有遇著,今生的管理2班同樣沒有。 有女生流眼淚倒是真的,但距離表白還差得太遠。 盧安惡趣味分析,要么就是教官長相沒到位?要么就是武大和南大的女生沒那么感性。 想想也是,南大雖然比不上北大清華,但好歹也要費一番功夫才能考上,能沉下心來埋頭苦讀十多年,心智或多或少要比一般女生堅韌一些。 借著喝了點酒,面色陀紅的周娟忽然找到盧安,笑逐顏開地問他:盧安,我聽人說你有喜歡的人,對嗎?” 盧安發愣,在南大沒人問過他這事啊,他也沒主動跟人提及,那眼前這姑娘的提問? 是試探? 還是她經歷了一段心里煎熬后,走到了十字路口?抉擇不下所以找自己叩問“前程”? 前程,他自然是給不了的。 不是他有多圣人,有多柳下惠,前生他就有紅顏知己。只是,哎,這姑娘沒長在自己的審美點上誒,這真就勉強不來。 面對這么真誠的姑娘,盧安這次沒撒謊,如實點頭:“有。” “嘻嘻,我就知道。” 周娟臉上的笑容不減,乍一看去,好似桃花盛開一般,一層鋪著一層,如同今晚的酒一樣醉。 她舉起杯中酒,主動跟他碰了一下,“陪我喝。” 盧安痛快地說:“行。” 劉樂樂也喝得有點多,這時走過來起哄:“呀,你們這么干喝干嘛呢,喝交杯酒啊,交杯酒多喜慶?” “去去去,交杯酒哪能這樣隨便呢,留著以后喝的。”周娟怕好友喝多了搗亂,于是推著她離開了。 離開前她還回頭問:“盧安,我們以后是好朋友了吧?” 盧安笑著說:“那自然是。” 周娟留下最后的倔強:“想要跟我做朋友嘛,那得請我吃重慶小面。” 盧安說:“沒問題,明天請。” 木頭人唐平在一邊旁觀了整個過程,一直沒開口,等人走后,才說了今晚第一句話:“盧哥,我陪你喝。” “來。”啤酒么,盧安是不怕的。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繁花錦簇過后就是冗長的沉寂,9點30分,大家拍了入大學以來的第一張合照,唱了一首“團結就是力量”,然后彼此攙扶著出飯店,各回各家。 外面街道上依舊人來人往,各種在軍訓場拉練的歌聲今夜在各個飯店此起披伏,忽地來了一陣涼風,盧安晃了晃腦袋,跟322的眾人一起回了宿舍。 躺床上,眾人睡不著,開起了臥談會。 劉嘉泉第一個挑起話題:“我今天見到脫下軍裝的陳麥了,真的很美。” 方云在外面比較內斂,但每每在寢室就異常活躍,把頭伸出床沿問:“劉哥,那你過去搭訕了沒?” 劉嘉泉說:“沒,我不敢,太冷了。” 孟建林叼他:“大爺的!那你說個屁啊,南大不缺美女,在校園里逛一逛,總有幾率遇到。” 劉嘉泉爭辯:“是不缺美女,但這種級別的我目前還只見陳麥一個。” 李亦然這是驟然搭話:“不,我今天就碰到了一個,還是我們商學院的。” 方云興奮地問:“咱商學院的?叫什么名字?” 李亦然搖搖頭:“不知道。” 劉嘉泉噴他:“那你在扯幾把,名字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對方是商學院的?” 李亦然牛逼轟轟地說:“我是不知道啊,但追我的女生知道啊,她告訴我的。” 方云問:“那你怎么不知道名字?” 李亦然反問:“假如你追一個女生,你敢把我和盧哥的名字告訴對方嗎?” 方云氣結:“我艸,我記恨上你了,我們從此結仇了!” 孟建林不信:“真有陳麥漂亮?” 李亦然說:“我的眼光比你高,你可以相信我。” 孟建林跳他床上:“麻蛋,仗著皮囊好就貶低我,老子今兒弄死你。” 方云在一邊添油加醋:“弄他!弄死他,我早就看這小白臉不順眼了。” 打鬧一會,劉嘉泉看向盧安床位:“老盧,今晚怎么不吱聲,你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 見寢室5人齊齊瞧著自己,疲憊的盧安翻身子打哈欠說:“剛才睡著了,做了個夢,夢里陳麥喂我吃燕窩,老李說的那個女生給我捶腿。” 寢室驟然死靜,隨后大爆發,5人一起噴他。 十多分鐘后,過足了嘴癮的眾人把話題轉移到了明天選班干部的事情上。 除了盧安和唐平沒興趣外,其他四人說好一起競選班長,班長要是沒競選上,就接著競選其他職位,打的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主意。 盧安說:“老孟,你軍訓期間是代班長,你有很大優勢。” 孟建林有點沒信心:“盧哥,不一定哪,龍燕是女生那邊的代班長,女生人數多,我可能比不過。” 劉嘉泉說:“那也沒事,老李不是出馬了么,要他上去跳一段風騷的迪斯科,挺胸扭臀,把班上那些女生迷得不要不要的,就搞定了。” 9月30號。 這是九月份的最后一天,也是班上同學脫去軍訓服后、第一次見面的日子。 一大清早,322的牲口們就猴急猴急起床了。漱口的漱口,洗臉的洗臉,把最好的衣服和鞋子找出來,穿上。 力爭在班上女同學面前亮個好相。 李亦然對著鏡子琢磨了好久的頭發造型。 劉嘉泉喊:“老李,我這發蠟效果沒你摩絲好,把你摩絲借我用用。” “接著。”李亦然丟給他。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