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深吸了一口氣,李治已經(jīng)把一切都捋清楚了。 “臣以為太子勢如出山猛虎,陛下尚不可制,何況趙國公?!? “今日朝堂,殿下可曾注意到一點,吳王的任何行為從某種意義上都在幫助太子?!? “你是說三兄示好大兄?” 眼眸一凜,李治沉聲道。 “殿下認(rèn)為太子是何許人?” “心胸狹隘,不能容人否?” 迎著李治的目光,李義府問出了兩個致命的問題。 “大兄一向?qū)捄袢实?,對我們關(guān)愛有加?!? “縱是四兄咄咄逼人,他也不曾有過任何對四兄不利之舉。” “母后去世前曾叮囑大兄,長兄為父,看顧好我們這些兄弟姊妹,這些年,大兄與嫂子無一不是如此。” 提及李承乾,李治沒有丁點不滿,有得只是對他的敬重。 就算有皇帝的照顧,身處深宮之中,年幼的李治總歸會有孤獨恐懼之感。 那段時間,太子李承乾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次數(shù)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李世民,晉陽公主、新城公主甚至可以說是太子妃蘇子矜一手看顧長大,因為太子嫡子李厥的年歲與新城公主相仿,太子妃對其視若己出,關(guān)懷備至。 任何人都可以說太子李承乾的不好,唯獨他們沒有資格說,太子從未有負(fù)于他們。 “那么,殿下登基之后,對殿下乃至一眾親王皇子,可會下殺手?” “必不可能?!? 李治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魏王呢?” 注視著李治,李義府提到了李泰。 這個時候,李治陷入了沉默中,魏王會不會這么做,他已經(jīng)不敢猜測了。 畢竟,李泰連李承乾的太子之位都能覬覦,甚至不惜一切代價抹黑太子,爭奪儲君之位,對他們這些具備威脅的皇子又怎會手下留情! “殿下。” “臣以為吳王尚且做了兩手準(zhǔn)備?!? “您和太子本就是一母同胞?!? 說到這,李義府止住了話茬。 “本王明白了?!? 李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領(lǐng)神會。 奪嫡之爭向來是你死我活,只不過,他和李恪算不上真正參與了這場對決。 一個是皇帝推出來的棋子,一個是太子推出來的棋子,二人的存在與其說是威脅,倒不如說是讓這攤水變得更渾濁一些的引子。 不同于魏王李泰已經(jīng)刺刀見紅,吳王李恪、晉王李治都有回轉(zhuǎn)的機(jī)會。 “司天監(jiān)定下了正月十九,本王迎娶王妃的日子,宗正寺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了?!? “明日,你就前往東宮拜會太子妃,一切事宜聽從太子妃吩咐?!? “臣明白。” 晉王司馬李敬玄恭順的應(yīng)聲。 晉王府的會談落下了帷幕,吳王府卻并未有這樣的肅穆。 寢殿之中,吳王李恪摟著身旁佳人的纖細(xì)腰肢,半坐在床榻上,靜靜地沉思著。 “殿下可是在為今日朝會之事?lián)鷳n?” 吳王妃蕭瑾瑜臻首靠在李恪胸膛上,粉唇微張,銀鈴般的聲音隨之響起。 “是啊?!? 李恪長嘆一聲,無奈道:“淮南士族、江南士族都在傾盡全力推著本王向那個位置靠近。” “他們不知道的是本王面對的敵人不單單是太子,還有父皇。” “大兄在東宮提心吊膽,如履薄冰,用盡一切辦法才跳出了桎梏,龍騰九霄。” “本王當(dāng)了儲君,能做到大兄這般嗎?并不可能?!? “殿下不想做,那便不做?!? 蕭瑾瑜深情脈脈的看著李恪,溫聲細(xì)語道:“歲月悠悠,妾身只愿與殿下攜手,共度白頭?!? “愛妃。” 李恪那堅毅的心靈在這一瞬間變得柔軟,看著懷中的佳人,低下頭去。 月色漸深,吳王府寢殿中響起婉轉(zhuǎn)啼鳴之聲、糜糜之音,什么都變得不再重要。 (本章完)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