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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現在明白了，為何李承乾的傷腿瘸了那么多年還能復原如初，為何東宮八百衛士橫擊二十萬薛延陀大軍還能全身而退，為何李泰用三千死士伏殺太子，卻被屠戮殆盡。

    靈桃這等神藥都能夠隨意賜下，還有所謂的延年益壽的武道功法，可見，李承乾手中掌握的東西已經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

    “父皇。”

    凝視著李世民，李明達認真道：“大唐在您手上也許是萬邦來朝。”

    “可在大兄手上，才是真正的四海八荒唯一人所有。”

    “近些時日，九哥都沒有前來大明宮，不是他避諱大兄，而是他根本沒空。”

    “大宗正院已經開始運作，宗室法言明，外封宗室必得組建親軍護衛指揮使司，朝廷還得為他們選派王傅、少傅，典軍、副典軍、護衛都需要他們自己去招募，由大宗正院統一整訓，提供兵甲，教授兵書戰策。”

    “三哥、五哥、九哥、象兒是第一批就封的藩王，大唐在西突厥治下設立了北庭、西域、河中三大行省及安西大都護府、康居大都護府，原蔥嶺都尉府已經更為蔥嶺都督府。”

    “河中以北（烏拉爾河下游）都是蠻族，沒有成體系的國家，蔥嶺以南（南亞）是身毒各國，各自為政。”

    “朝廷對于藩王就封的方向基本確立南、北，登基大典結束之后，藩王就封已經勢在必行。”

    “九哥的勢力比之五哥更勝一籌，卻不如三哥聚攏了江南士族、淮南士族。”

    “忠兒還未出世，為了嫂嫂，九哥也要打下一個大大的封國。”

    話音落下。

    含元殿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太上皇李世民表情僵滯了好一會兒，艱難的張嘴：“高明治好了你們的先天之疾。”

    “長樂她們應是更早，對嗎？”

    “嗯。”

    李明達臻首微點，回道：“阿姊她們身體更為健壯，可以承受藥力。”

    “我和妹妹身體孱弱，體內頑疾根深蒂固，一般靈丹妙藥不能治。”

    “大兄特地尋了不一樣的靈藥，妹妹的身體如今比之成人更加健碩，而我則是成為了大唐唯一一名蠱師。”

    “呼！！！”

    聽到這，李世民長吐出一口濁氣，心情格外復雜。

    盡管他不知道蠱師是什么，可從剛才李明達展現出來的手段無異于仙神，而且，新城公主的力量著實讓他這個老腰受不了，確實足夠說明她們的變化有多大。

    “阿耶。”

    “這個天下很大，大唐只占了十分之一的陸地。”

    “世界之外還有世界，您的做法本沒有錯，錯就錯在大兄不是扶蘇，更不是劉據。”

    “有些事也該放下了，畢竟，大唐是你，皇爺爺打下的江山，在大兄手中發揚光大，遠邁秦漢，建立從古至今都沒有出現的偉大帝國，不好嗎？”

    “史書上必然會記載大唐之君，首為皇爺爺，父皇為開拓之主。”

    李明達深知李承乾擁有的東西絕非李世民可以想象，所以勸說李世民放下心中的執念。

    “聽說，他給新城取了名？”

    李世民沒有直接回應李明達，而是順口問了句。

    “嗯。”

    “大兄為新城取名：攸寧。”

    “攸寧。”

    李世民念叨著這兩個字，愁眉苦臉的面龐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攸寧一詞出自詩經《小雅.斯干》，原文為‘君子攸寧’。攸，是乃、是也之意；寧，安靜、安寧之意；攸寧即為無憂無慮，安靜美好之意。

    顯然，李承乾為新城公主取名如此，寄托著他對新城公主的期待，愿其一生溫柔安靜，善良美好，無坎坷之事，安寧幸福。

    正如晉陽公主所說，這大唐天下交到李承乾手中，除了死了李泰和士族，并無半點濫殺，宗室開疆于外，文武百官上下一心，又有什么不好呢？

    “兕子。”

    “命人準備車架。”

    “阿耶？”

    微微一怔，李明達有些沒反應過來。

    “夏日炎炎，阿耶帶你們去翠微宮避暑。”

    “躲在龍首原數月，朕這個太上皇還沒親眼看看皇帝治理的江山。”

    “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四處走走看看。”

    面帶微笑，李世民開口道。

    “好。”

    李明達見他已經放下了心中執念，腳步輕快的走出了含元殿，招呼侍衛、內宦準備出行之物。

    “阿耶來玩！”

    新城公主李攸寧笑顏如花的招呼李世民。

    ‘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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